就在这时候唐玄奘又开口道：“佛祖曾说过，大圣和我若是都保留着全部的记忆必会迎来灭顶之灾...我舍不得他难过，所以选择让他忘了从前的事。”

金蝉伸出手拍了拍唐玄奘的头，尽管对方感觉不到，他还是想这么做。

“你该告诉他。”

唐玄奘长呼了口气，好像是在整理自己的语言。

“你没资格这么说...因为你选择了自己忘记，我说的对么？”

金蝉突然明白了那些不自然的地方都是源于什么，他潜意识里早就知道孙悟空画的圈对他没有作用，他极力否认唐玄奘是他的第十世...是他自己求佛祖消了他的记忆，可改不了这份情意的却还是他。

“是我选择了忘记...”

那些被他选择遗忘的过去里虽然有数十年的悲伤与隐忍，可再一次想起来的时候他却只觉得轻松。

为什么他和孙悟空都保留着全部的记忆就会走向毁灭，因为这天地见不得他们在一起。真是荒唐又可笑的事情，可他知道如来不会随便开这种玩笑。

“悟空，我求过佛祖两次，一次是求你忘记，一次是求我自己忘记...这一次是我打扰了你。”

金蝉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他听到了艳娘和木桩的声音，还有...孙悟空的声音。

孙悟空见他要起身忙扶住了他，他一问之下才知道是慧明把他扔到了这里，恐怕他已经在丘须山上昏迷了一段时间了。

那道士究竟是个什么人或许他该调查一下了。

“我去拿点吃的，你的脸色还是很差，躺着休息吧。”

他听出了孙悟空话里流露出的关心，他能感觉得到孙悟空是紧张他的。果然是没错的，无论如何轮回，他们都是对彼此而言特殊的存在。

孙悟空拿了碗粥，本想着让金蝉多少吃一点的，可见对方没有伸手接过去的打算，便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你...”

金蝉突然道：“我睡了很久么。”

站在一旁的艳娘回道：“你可真的睡了很久。”

金蝉点了点头，转向孙悟空的方向道：“你一直守在这里？”

艳娘又道：“他一直守在这里。”

孙悟空瞪了艳娘一眼，对方这才后退几步闭上了嘴。

金蝉听到了艳娘小声的嘟囔，渐渐露出了一个笑容，却又想起了那身体，便又问：“我...他的身体呢。”

孙悟空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伸出了另外的一只手在金蝉眼前晃了一晃。

金蝉马上便感觉到了有股凉风在眼前一晃而过，有些事他也不打算刻意瞒着，说真的这代价比他想象中的要轻了太多。

或许在第十世的时候已经把烂运气用完了吧。

“不用试了，我是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