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单辰俊下楼,林飞一个箭步来到跟前,手一伸,赫然是一个女士钱包。
“忘记给她了,要不……”我给她送上去?
伸手接过,轻轻翻动,有一张相片跳入眼帘。熟悉的眉眼,飞扬的嘴角,高绑的马尾,青春亮彩,笑容甜美。她拥抱的,也是个笑的灿烂的女孩儿,一头齐耳的短发,越发显得可爱。
单辰俊将钱包揣进衣袋,脚步迈开,“走吧。”
走?看着已然坐在车里的人,林飞困惑了:看样子是不打算还了?不过也只能在心中呢喃,他可不愿轻易触碰老虎尾巴。做了他几年的贴身助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段以涵拿着手机,左思右想应该打个电话请假比较保险。手指滑动,正巧一条短信突兀的进入。
“钱包在我这儿,明天给你。”
条件反射,段以涵拽了边上的手提包一番找,果然没见着钱包的影子。她记得在医院那会儿,她直接翻出钱包塞给那个叫林飞的,一番说辞,“谢谢你們帮我,可別让我亏欠太多,到时候还不了我会心里难安的。”
他忐忑的神色看向一边,得了首肯,这才舒了一口气,说:“好,不会让你为难的。”
指尖上翻,是前段时间因为迟到的致歉。段以涵一番犹豫,几经思量,手指翻飞,一连串的数字消失不见,“单辰俊”三个字赫然呈现。
简短的回复,“好。”
知道他的名字,知道他的相关事宜,不过借着康俊的缘由。他的酒醉,第二天仍旧精神十足的出现。两份虾饺,一份清粥,一边享受美食所带来的满足感,一边听着康俊手舞足蹈全是对他朋友的美好诠释。当然,全是挑了生意场上的精彩绝伦,或是生活中的尴尬一瞬。
段以涵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依稀记得康俊最后的意味深长,“他,不容易啊!”
欢快的铃声扰乱了段以涵的思绪,有那么一瞬的惊吓。看了来电显示,她笑了。
“以涵,你没事儿吧?看过医生了,怎么说?”紧张的话语从电话那端直喇喇的传入耳边,尤显得康俊的担忧。
“明天上班都不成问题。扭伤了而已,不碍事。”
她的语气太过轻松,康俊仍旧放不下心,“真的没事?顾诺都跟我说了,就算不严重也养着吧,別逞强。”
“你是准了我的假期了?”
“当然了,不然你一瘸一拐的在公司晃荡,知道的以为你图奋上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老板冷血,不近人情。”
段以涵眉眼灿烂,“好,等我好全了,给你赚钱,让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小丫头。”话里的宠溺尤可显见,“我这边儿还有事走不开,忙完了去看你。”
在她浑浑噩噩闭眼休息的时候,康俊出现了,两手拎得满满大袋子,笑容可掬。
进了门,非要检查她的脚伤是否严重,让段以涵拦住了,“不都看见了吗,没打石膏。”
康俊盯着半饷,这才将视线停驻在娇俏的脸上,恍然似的点头,“也对,看你生龙活虎的,总算是幸运的。”
起身,拿了袋子到厨房,大包小包的往冰箱里头塞,陈列有序。在段以涵疑惑的目光下,轻轻说道:“你脚不方便出门,就帮你买了一些吃的。”
速冻水饺、速冻汤圆、速冻小面包……还真方便极了。
就像他说的,大男人上的了商场下不了厨房。所以父母不在家的时间,冰箱里头总也少不了一些速冻食品,既快又方便。或者正如今天的晚餐一样,干脆直接叫了外卖,省时省力。
段以涵咬着筷子,看着对面的人一本正经的剥虾壳,甚至没顾得上用餐。她夹了只虾仁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哎,我脚伤了,好像不能吃海鲜类的吧?”
康俊手一顿,不过片刻,嗤笑道:“瞎说,只是单纯的外敷,哪用得着忌口啊。”
一盘虾仁推近,伴随着他的欢笑,“吃吧,不用忌讳。”
段以涵不过随口一说,在最爱的食物面前,就算真的忌讳也会奋不顾身。所以,整一盘虾仁全然不落的片刻消灭。
没有一丝犹豫的下筷,倒引得康俊直嚷嚷,“丫头,刚刚那话你是逗我的吧。”
陪着用餐,陪着看电视,单调的生活也有了不一样的乐趣。段以涵瞥过手机上的时间,看身旁的人慵懒闲散的坐姿,好不逍遥。记忆倒回,她记得,雪彤最爱看得便是言情泡沫剧,晚饭后的时间段,她总能端着姿势目不转睛的看得入迷,偶尔愤恨男女主角的错身而过或者误会重重,精彩之处总能见到她眼泪鼻涕的纵横交错,像极了小花猫。
在她的影响下,段以涵由最初的无动于衷到最后的迫不及待,平静的心也有了多愁善感的起伏。那天,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心情,剧情结束,雪彤哭得掏心掏肺,段以涵也心有所感,只是泪花迷了双眼。一道温润的男声适时开口,“女孩子就不该看这些情情爱爱的,幻想太多,不切实际。”
骤然抬头,才发现,康俊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眸底清澈。段以涵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坐在那儿的,依稀记得最初的落座,身边有人走过,只是没大注意。
原来,那个时候,他们也曾彼此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起享受酸甜苦辣。
许是她注视的目光太过瞩目,康俊不期然的遇上她直直的眼睛,咧嘴一笑,“怎么,突然发现我帅得惨绝人寰,看得着迷了。”
对上他笑意朦胧的眼睛,橘黄的灯光下尤显得他的桃花眼暧昧不已,骄傲不逊的他愣是平添了几分魅惑。段以涵心里犯嘀咕:有这么夸自己的嘛。
她直接下了逐客令,唬得康俊不满的碎叨,“不该呀,我留下来,你要是有什么不方便,我还能帮得上忙,比如放洗澡水、拿睡衣喽。”
“康俊。”
忍无可忍的一声怒吼,终是让他投降了。来不及说一番嘱托的话,硬是在段以涵深沉的目光下怏怏的走了。犹自摸着鼻子,小声呢喃:“没说错呀,举手之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