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家吧!”正经儿蹲下来拍着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心疼。
看着正经儿这张温暖的脸,我就止不住的流泪,可是听了他的话我又失笑了:“我哪里还有家,现在也没脸回我爸妈哪里!”
“去我哪里!”不由分说的他又拉起我塞进车里,中途他在药店买了些药物。
回到家他先把空调打开,尽管屋里的暖气很足。然后给我倒了杯开水把药递给我,我机械的听从着他的安排,如果没有他,此刻的我又该在哪里流离失所孤独无助的流泪呢。
接药物时碰到他的手冰凉冰凉的,我这才发觉他把外套脱给我后里面就是一件单薄的衬衣,跟着我在寒冬里来回的奔跑。透过水杯里冒出的雾气,正经儿的脸时而清晰时而涣散。看着看着我又想哭,赶紧吃了药说:“我累了,我想睡觉。”
真的,我好困,我要好好的睡一觉。如果眼睛一闭,再睁开眼时这一切喜怒哀乐都与我无关那该多好!
这一觉我睡了好久好久,模模糊糊中感觉做了一个长长的梦,这个梦那么真实,真实的那么难过,又那么的虚幻,虚幻的让我怀念。在昏沉不定的睡梦里,感觉有人一直在身边来来回回的走动着,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也疼的厉害,然后在那模模糊糊的意识里又听到有人说话。
“贾经理,你已经医院家里来回跑,几天没有休息了,你现在还生病呢!”模模糊糊的感觉是小悦的声音。
“我没事儿,小悦,谢谢你,你先回去吧!”伴着正经儿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现在张彤姐也没事儿了,你先吃点儿药休息一下吧,我在这照看着!”
“不用,先回去吧!”
然后房间里是长长的静默,在这窒息的静默里我又沉沉的睡去。
感觉睡了好久好久我才在那个长长的睡梦里挣扎着睁开眼睛,脑袋依旧昏昏沉沉。在床上静躺了一会儿我才扫视了眼前的一切,这才看到正经儿趴在床边睡着。他一直就这样陪着我吧,睡梦里一直在照顾我的那个人也是他吧。每次都这样,只要我有事儿他都时时刻刻的陪在我身旁,伸手我想触摸一下他,可抬起手又很快的缩了回来。
注视了好久,我蹑手蹑脚的下床,轻轻的给他盖了一毛毯,拉开窗帘的一角刺眼的光线让我的眼睛自然的紧闭,待睁开眼睛外面又是一场白茫茫的大雪,挥挥洒洒的雪花在天空凌乱的飘着,没有规则的降落在任何一个地方,让整个世界都陷在一片纯洁的海洋。我喜欢下雪,雪白的雪花可以覆盖住任何的不堪,但我不喜欢化雪,它给过这世界短暂的美丽但融化后就显出这世界多么的肮脏。对着窗户站立了好久,感觉有点儿饿我轻轻走了出去。
打开冰箱,基本都是些食材能吃的寥寥无几,关冰箱时正好看到橱窗里的几瓶酒,于是也顾不得生病就拿出坐在靠窗的沙发上自斟自饮起来。
人慢慢的清醒起来,那些不愿面对的记忆也随之纷至沓来,在我妈小区楼下的事情、我房子失火的事情都一下在脑海里狰狞的浮现,我甩甩头告诉自己不想,可是脑袋长在自己身上却不听自己控制,那些越想越悲伤的思绪迅速的堆积,压迫着我凌乱色思绪。
还好,此刻有酒作陪,不然一个人独坐着悲伤岂不更悲伤,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猝不及防的手里的酒杯被夺走。
“你不要命了,病还没好就在这里喝酒!”正经儿责备的语气里满是关怀,眼睛里那宠溺的温柔是心疼?还是......
看到他,张情的话一遍遍又开始浮现在我的脑海,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张脸我反而愈加的心疼起来。他不该这样对我的,我有什么好,除了带给他麻烦外就是欺负他,那值得他这样无怨无悔的对我。
见我不做声,他放下酒杯靠近我,伸手在我额头试了试温度。
我也不知哪根筋搭错了一把抓住他的领口拽到我的眼前,带着朦胧的醉意问:“你喜欢我吗?”
他蹙眉,想躲开我的视线,我又用力的拽住他的领口往我跟前扯了扯。
“彤彤,你喝多了!”他眉眼里跳动着局促的不安。
我看他才喝多了吧,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明白肯定和这些天我的折腾有关。
“你不喜欢我吗?”我又问:“你那么默默的陪在我身边你不喜欢我吗?”
“彤彤......”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也不知怎的一下吻住了他,他越挣扎我就死命拽住他,让他一点儿动弹不得。
对我来说他乐不乐意都不重要了,或许我能回报的就是这些。我也终于理解那句爱太重反而是一种负累的意义,一如此刻的我,无以为报!
只感觉嘴唇一疼,我一松手他撤离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给了我一巴掌:“张彤,你这是干什么!”眼睛里满是愤怒:“我是喜欢你,可我不想你用这种方式来作贱自己!”他紧蹙的眉心里是愤怒还是无奈?
他这是承认他喜欢我了?我惊恐的望着他。从他口中证实了答案,我却不知如何应对了。刚刚那抽疯似得冲动慢慢的消散,一切都平静于现实里,我又退回到那个鸵鸟似得自己。
见我不做声他走进我,眼睛里满是心疼:“对不起,疼吗?”
他发烫手触摸着我热辣辣的脸颊。
我抿着被咬破的嘴唇没有吱声,还没待我反应过来他咣的一声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