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刚刚那个人是正经儿,那个包容我关心我无怨无悔的正经儿,他陪了我整个年华,不管开心难过,这一路走来是他陪我走过来的。稍稍疼痛的嘴唇依然留有他的温度,让此刻的我忽然乱了心跳。
原来我不敢面对的其实一直都是我们的感情!
“张彤,你在想什么?再不追就来不及了!”秦奋把我摇晃的像个拨浪鼓。
在他的喊叫声里,我从哪深不见底的意识里挣脱出来,摔门向外狂奔而去。
阳光刺眼的街上,络绎不绝的人群里,没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哪怕一个熟悉的背影也看不到,他到来的那样匆忙消失的也那样彻底。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恍然如一场梦,只是痛却比什么时候都清醒而已。
我狂奔在马路里四处张望,我想他或许在某个角落黯然神伤,或许站在那个路口徘徊不定,也或许他在那个地点等我出现。他说过只要我需要,他就在我一个转身的地方,他从未骗过我,我相信他就在我的附近。所以此刻的我拼命的寻找,我穿过一个一个十字路口,路过一个一个站点,可是诺大的城市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出门太急此刻的我连手机和钱包都没带,只能黯然神伤的站在这个城市不知名的地点恍然四顾。这是哪里?我迷失了方向。正经儿你又在哪里?我有好多好多的话想对你说,你不要给我玩儿捉迷藏好不好,以前无论怎样都是你给我道歉,这次我说对不起好不好。我也不再逃避了,逃避你对我的感情,也不逃避我对你的感情,你出来好不好......
刺眼的光线照的我头晕目眩,初来咋到感觉那么亲切的城市,此刻怎么那么麻木冷漠的将我一层层的包围着,让我紧张的喘不过气。
站在这陌生的城市里,我终于彻底体会什么叫做孤独无助。
还没待我从悲伤里挣脱出来一只大手拽住我把我硬生生塞进车里,然后从另一扇门坐进车里发动,这浑然天成的动作那么霸道却又让我感觉特别的温暖,因为他是正经儿,每次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都会从天而降的正经儿,我相信他这次也不会抛下我,他这就来了。我就这么安定了下来,一如穿过钢索踏在土地的踏实。
车在路上疯狂的飞驰,我知道这是他在发泄自己的情绪,于是任他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开着,不管开向哪里,有他在我就不怕。
“为什么躲起来,知道我喜欢你就那么困扰吗,躲起来就了无音讯!”他沙哑的嗓音里全是疲惫。
我低着头沉默不语,可是我多想说‘你不是我的困扰,只是你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去爱你而已’。只是此刻说这些是不是太过的虚情假意。
“那个男的是谁?”见我不做声他又问。
“我最怕你沉默了!”他轻叹一口气,握着方向盘的手掌青筋暴露。
我深吸一口气望向他:“你认为呢?”
如果他相信我,就不该多想,如果不信我解释了又有什么用?我的语气也随之坚硬起来。如果他真的误会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那真的白处了。
“我能怎么认为,你才来到这里多久,一个男人睡意朦胧的从你房间走出,你让我怎么想,你是得不到顾铭想过渡一下还是想放纵一下,你如果真想过渡一下何必这样让自己堕落,何必去找别人,我给你当备胎啊!”他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说话的语气都带着我从没见过的火气。
“我要下车!”我不想在这给他争辩什么,越这样我们只会伤的越深。
“让我下车!”我胡乱的拍打着他的方向盘。
“你疯了,这在路中间!”
我就是疯了才出来找他,我就是疯了才让他这样误会我,我以为我什么都不用解释他什么都明白,可是他竟然这样贬低自己的来刺激我,这样他真的痛快吗。
可是爱情里的彼此谁又是理智的呢,谁的智商又高到哪里去呢,谁又是很大方的人呢。当然这些是多年后我才明白的道理。
“小心!”随着一声巨响我感觉一阵剧痛就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还没睁开眼睛扑鼻而来的是满屋子医药水的味道,浑身疼痛难忍却又被束缚的动弹不得。和正经儿坐在车里的瞬间忽然在我脑海里清晰浮现,那一声巨响和穿进骨髓的疼痛,我忽然意识到发生了车祸,猛的睁开眼睛。我和正经儿在一辆车里,那正经儿呢?对,正经儿怎么样了?
我呢喃着喊着正经儿的名字,挣扎着坐起来,可剧烈的疼痛让我的脑袋刚离开枕头的边儿就躺了回去。
“彤彤,你醒了!”我妈看到我又惊又喜,眼里忽然溢满了泪水,我爸则激动的跑出叫医生去了。
“妈,正经儿呢?正经儿在哪里?”我激动的用那一只还能动弹的手抓住她的手指。
我妈一听我问正经儿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的心一下沉到了谷底。所有最坏的画面从我意识里跳脱出眼花凌乱的放映起来。
“妈,正经儿没事儿的对不对,对不对?”我情绪越发的激动,虚弱的声音开始微微的颤抖,心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感像一块幕布彻底遮住一样,让我连一根浮木都抓不到。
此刻我爸赶来数落我妈一句把她推开说:“正经儿也受了很重的伤,现在也在抢救中,不过前几天他被转到了美国治疗!”
我听了半信半疑,我妈老泪纵横的在老头背后点头,我稍稍有点儿心安,至少事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