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不坏,无风无浪。北瑨皇宫一片压抑,明明该是喜庆的日子,溪河公主的百日宴。
管弦低沉,连说话声也变得谨小慎微。
明黄色襁褓中的婴儿眸子水光滟滟,不哭不闹,不复初生时的皱巴巴,现在已基本长开,好看的惹人怜爱。
“为什么一定是瑾妹妹,她才那么点大。父皇,妥协不一定就要以人为质,这并不是没得商量的不是吗?”小小的孩子,身体还那么稚嫩,一双眼睛里却透着坚毅。“母妃在生前的时候,叫我以后好好保护妹妹,我是她的兄长,我理应代她承受这些本不应她承担的责任。”
“无需再议,”男人沉沉的说。一双眸子没有一丝缓和,漂亮中透着凌厉。
马车从宫门中赶出,带动一地轻尘。
“嬷嬷,公主似有点发热,”女孩略带哭腔。
“本就生来虚弱,这般赶路,怎么能受得住啊,”妇人边说边拿毛巾轻擦婴儿的额头,边叫先前的女孩玲珑拿药。
诚然,祁国是个繁荣昌盛的国家,可再好也不如自己的家。不论哪个皇宫总是诡谲阴暗的,处在权利的深潭,谁没有一点秘密与手段,何况还是一个异国的皇宫。公主才这么小,盘枝错节的关系网,公主定无生命之虞,可是比死更残忍的更可怕的多了去了不是吗?妇人忧心忡忡。
才到祁国,婴儿便全身起了红疹,似浑身奇痒难耐,小手四处乱抓,嘤嘤的哭着,一下憋得喘不过气来,小脸通红。
玲珑在一旁偷偷的抹眼泪。一路走来,她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却都是如现在这般默默的在一旁抽泣。嬷嬷不断地和随行的御医说这话。大家的神色都是沉重忧伤的,大概是都觉得小公主撑不过去了。小公主的眼睛很像夫人,才这么小就顾盼生辉了,此时却了无生气,隐隐的合着,小小的鼻子紧紧地皱着。
“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多好的孩子啊!夫人要在的话不知要怎么疼爱。皇上怎么能,怎么能啊!夫人那么美,小公主要长大了定是倾世的美人,夫人要在的话定会把小公主养的又聪明又温婉。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嬷嬷也终于忍不住哽咽的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