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几天一直处于低气压的状态,看到张海的“黑脸”,老大张河、老二张湖以及老三张泉都不敢大声说话,甚至连之前大声嚷嚷地江佳做事也都小心翼翼地。
晚饭时,饭桌上只听见“呼呼”“滋溜儿”的吃饭声。
突然张海对江佳说:“我打听过了,昨天三泉推倒的姚家的女儿薇薇已经从镇上的医馆回来了,应该是没事了。之前和三泉一起玩的那些人家今天都带着东西过去看那小姑娘了,你明天带点钱,顺便再把三泉带上,到姚家走一趟赔个礼道个……算了,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去。”
张泉听到他爹说道“姚薇应经从镇上的医馆回来了,应该是没事了”,这几天一直吊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就像一直悬在空中突然落在了地上,瞬间感觉踏实很多,心里深深地吐了口气。然后又听到“把三泉带上”,意识到:自己明天也要去看薇薇,刚落在地上的心“唰”一下又悬在了半空中,充满了担心,犹如过山车一样惊险刺激。
江佳撇撇嘴,低声反驳:“带银子就带银子,我和你去就行了,怎么还让三泉去啊?”
听到他娘这样说,张泉心里点点头,尤为赞同,面上则是小心翼翼地偷瞄着他爹。
“哼,谁把人家推倒的?谁使人家小姑娘受得伤?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事就要承认错误,以后改了就好,这件事他还必须得去了。你以后少惯着他,都成了村子里狗见狗嫌的人了!行了,别再说了,就这决定了!”说完,张海瞟了一眼张泉,站起来就回屋子里了。
吓得张泉缩了缩脖子。
张河、张湖一直埋头吃饭,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怕怒火蔓延到了自己身上。
可惜,天不遂人愿。
看见张海起身走了,江佳就开始数落起他俩,“你们俩是怎么当哥哥的?都不帮着你弟弟说话,只知道吃,你弟弟还小,去她家有什么用?我看你爹就是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张河开口:“娘,本来就是弟弟不对,过去道个歉是应该的,这没什么?如果实在不喜欢,以后不让三泉和她玩就是了!”
张湖点头附和:“对啊,爹和大哥都说得对,三泉明天好好道个歉就行了,以后不要和那个薇薇玩了,太晦气。你不用怕,爹和娘明天都陪着你呢,而且还有我和大哥,放心,没事,明天紧紧跟着爹和娘,姚家肯定不敢欺负你。”
“哦。”张泉回道。
“欺负三泉?谁敢?看我江佳怎么……”
趁着江佳吧啦吧啦地在那儿不断唠叨,哥儿三大口大口扒着饭,三口两口就吃完了。
张河张湖一抹嘴巴,站起身来:“娘,我们吃完了,先回屋睡觉了!”
“去吧去吧!”江佳心里想:“就知道你们嫌我烦,越大越不好管,还是我三泉听话。”
然后对坐着的张泉说:“既然你爹让你去,明天就去吧。有我和你爹,放心不用害怕。到时候我提醒着你怎么做,机灵点儿。知道吗?”
“哦,知道了。”
“吃完了就去睡吧。”
“娘,那我先休息了。”张泉起身回屋休息。
江佳把饭桌和厨房收拾收拾,也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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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张家一家人吃完早饭,把家务收拾好了。
江佳走进堂屋,从屋子最里面摆着的大箱子里取出一个小匣子,揭开炕上最里角的褥子、席子,把塞在炕洞里的小木条拿走,取出一把钥匙。用钥匙打开小匣子后,抬头问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的张海:“我们带多少银子?”
“带两吊,从家里捉只母鸡带过去,再带些鸡蛋吧。”
江佳惊讶:“还带母鸡,还拿鸡蛋?”撇撇嘴:“两吊钱就足够了,一个小丫头片子!”
说得正起劲儿,正好瞟到张海瞪眼,江佳连忙改口:“带~带~带~,应该的,谁让是我们三泉把人家推倒弄受伤了?”
听到张江氏改口,张海从胸腔奔涌到嘴边的怒气一下子泄完了,哼道:“你知道就好,一会儿到人家家里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自己注意点。”
“怎么说我还是知道的!”
将所有东西都放回原位后,张海和江佳就出来了,张海去捉老母鸡。江佳则装了一篮子鸡蛋,边装边嘟囔,心疼得直哆嗦,但是也没有其他办法。
收拾妥当后,两人喊了张泉一起往姚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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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榕、平安,在家吗?”江佳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