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裕恭城打眼瞧了半天,也没认出来唤他的人。虽然声音听着熟悉。且远处那人衣冠不整,实在不像个当兵的。
“回驸马爷,小的是来福。”来福见裕恭城停步等他,立刻一脸讪笑,顺带着三步并做两步跑到了裕恭城面前。
听着来福的名字,裕恭城微微颔首,心中暗道这名字真是俗气。
“你是谁家的仆从?”裕恭城例行公事的盘问来福的来历。
“回驸马,小的是公主府的。”来福紧紧跟在裕恭城身后。
“公主府?”裕恭城皱了皱眉,来福是从公主府来的?是鸶敬派了的么?裕恭城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打量了来福一眼。
眼袋低垂,行步虚浮。这着实不是公主府选人的风格。
裕恭城没做声,只是悄悄的加快了步行的速度。
瑞阙的营帐就在前面了。
来福也瞧出了裕恭城对他的不信任。只得慢慢的和裕恭城拉开一段距离。
想到临走前,公主对自己的吩咐,来福冲着空中吹了一个口哨。一只信鹰便盘旋着落到了他的肩上。
来福又望了一眼裕恭城的背影。
只见裕恭城齐臀的长发随风扬着遮住了大半的背,也遮住了被他抱住怀中的罗瑞阙。
来福转转眼珠,从怀里摸出一只玉管,又从鹰爪处的信筒中取出布帛,匆匆写下“恭瑞”二字,再将布帛卷好,插回信筒。
来福四处瞧瞧,确定四下无人,便一扬胳膊,遣信鹰回梁城。
眼瞅着信鹰冲入高空,来福又悄悄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搁入袖口,匆匆去追赶裕恭城的脚步。
裕恭城抱着罗瑞阙回到营帐,还未待他把罗瑞阙安顿好,便有下属来请示罗瑞阙军策。裕恭城只得把罗瑞阙先放在榻上,起身走到门口推脱罗瑞阙刚刚歇下。见是裕恭城出来答话,下属也没有多疑。裕驸马和他们将军情谊深厚是全营都知道的事儿,没必要怀疑。
听闻他们将军已是歇下了,那下属便嘱托道,“裕驸马,待将军醒了,请您转告将军。”
“一定一定!”裕恭城拱拱手作别。
待那下属走了,裕恭城转身回到营帐内,却发现刚刚那个自称是来福的仆从已经到了营帐里面。
“你来作甚?”裕恭城皱着眉,刚刚自己就在门口,这人是从何处进来的。
来福干笑着道,“回驸马,公主嘱托小的来边关了可得照顾好您,这不,小的是来给您送茶水的。”
“茶水?”
来福自顾自己的解释道,“小的看罗将军口干了,便自作主张端了茶来。小的想来驸马您从小有人伺候,不知晓怎么照顾……”
“是吗?”裕恭城盯了盯茶碗,又瞥了来福一眼,“看你这么辛苦,还是喝口水再走吧。”
“这……”来福望了望茶壶,刚刚自己可把那一包粉末全都下下去。
“怎么?这水有问题?”裕恭城狐疑的目光让来福的心抖了抖。
“没……没问题……小的,小的这就喝!”言罢,来福心里念着太师和他说的药粉没剧毒,便一口灌了下去。
看着来福的喉头滑动,裕恭城摆摆手让他退下。为难一个仆从不是他的本意,但鸶敬会派来福这么个人来跟着自己着实是太不合情理了。思及此,裕恭城突然想起刚刚来福说的,他已经给瑞阙喂过了茶水,连忙起身查看。
罗瑞阙的衣襟上还残留着水渍,看上去似乎是强行灌进去的。裕恭城一下起了一身冷汗,连忙准备出门唤随行的军医前来查看。
谁知他前脚还没迈出门,就听到了瑞阙却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