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防范措施

斯内普用手指划过这一页的最后一行字，听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被打开，探进来一个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的黑色脑袋。

“波特，我想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它出现了，西弗，第一个被石化的学生是埃德琳。”

斯内普沉默地看着哈利。

“埃德琳·弗劳尔，你记得的吧，就是长得很像莉莉的那一个，幸好她当时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扭身看向了窗户，如果她直接看到它的眼睛……”

“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斯内普合上手上的书，从椅子上起身，走到门边俯视着哈利。他神情严肃，但依然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最后只是简单地说道，“在哪儿？”

“就在前面不远的走廊上。”哈利说，“我带你去，但我想你最好通知一下其他的教授，如果我们俩在那里被什么人撞到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误解。”

“这样更好。”斯内普说，“如果我们成为怀疑对象，拿了皇冠的人动作就会更加肆无忌惮。”

“这么一来反而更加容易捉到这个人——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你是为在学校杀麻种学生而生的，斯莱特林继承人的感觉真不好，相信我，我体验过。”哈利说，转身走在前面给对方带路。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地下室长长的走廊，一句话也没说。比起斯内普的凝重，哈利还是比较轻松的，毕竟只要蛇怪出现了，毁灭魂器的事情就有着落了，毕竟作为第一个受害者，埃德琳只是被石化，而石化是可以用曼德拉草药水治疗的，接下来只要做好防御措施，就可以保证在杀死蛇怪之前，不会出现被杀死的小孩。

他们很快就走到了被石化的埃德琳那里，她离魔药教授的办公室是真的很近。斯内普走到她身旁，敲了敲她字面意义上僵硬的肩膀，发出清脆的敲击石头的声音。

哈利看着埃德琳尽管已经因为石化而有些模糊的五官，又瞄了瞄她身旁的斯内普。虽然他知道自己这么想很不正常，但是每次看到斯内普在魔药课上对埃德琳的魔药稍加赞许，看到她的作业又得了一个E甚至O，都会觉得那是因为她很像莉莉——他甚至觉得斯内普对她说话的语气都要更温柔一些。

真是有病。

他在心里对自己嘲讽了一句。

就在两人都沉浸于自己的思考的时候，走廊的拐角传来一阵踢踢跶跶的脚步声，两人都迅速转头看过去。在哈利看到那个人的身影之前，突然感觉头顶上一热，接着耳朵的背面开始发麻，再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以一个大型猫科动物的视角在仰视着身旁拿着魔杖的巫师了。

斯内普没有看哈利哪怕一眼，只是给了地上那一堆格莱芬多的校服一个幻身咒，然后抬起了被袖子一直覆盖到手背的小臂，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做出了一个示意他噤声的动作。

哈利黑豹的眼神在他的嘴唇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然后便转移视线，用锐利的目光盯着拐角。他乖乖地趴下来，两只被满黑色油亮皮毛的前爪在身前交叠，显得优雅又危险。

“——教，教授——这是……埃，埃德琳的……雕像？”

一人一豹看清从拐角处出现的人，都为刚才自己的警惕不值了一把。

“——隆巴顿先生，”斯内普眯起眼睛，成功地让那个脸颊圆嘟嘟的二年级格莱芬多打了一个冷颤，“我想你需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学校里游荡。”

纳威吞了一口口水，圆圆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光在斯内普和他身旁那只看起来很凶猛的黑豹之间游移，“现在还没有到宵禁时间的吧……”这句话其实比较像是他对自己说的，但是说得稍微有些大声，从而导致这听起来，很像某种意义上的狡辩。

就算是反应迟钝的纳威，根据身周骤降的气压也能推测出来，格莱芬多的红色宝石又要减少了，于是他马上说道：“——我把课本忘在了魔药教室，所以……”

“我不记得今天上午有格莱芬多的魔药课。”斯内普冷冷地说。

纳威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原本就红彤彤的脸颊更加红了。哈利回忆起来，纳威似乎前天就说要来拿魔药课本了，只是一直不敢一个人来拿，担心路上会遇到办公室就在魔药课教室旁边的斯内普。格莱芬多的男孩子们鼓励他应该尝试一个人面对斯内普，都不肯陪他来。所以一直到了快要交论文的时候，他才鼓起勇气跑到地下室来拿课本。

如果纳威早一点来。

哈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