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夜巡的收获

在黑魔法防御课的新教授，维拉瑞娅·弗洛斯特因为一些个人事物请了一天的假之后，埃弗雷特被迫在这周的星期二代了一整天的课。

上午是难度系数较高强度较大的七年级（四个学院都有课，而且还要防止第一节课同一个教室的斯莱特林们和格莱芬多们打起来），下午则是难缠而且难以集中注意力的一年级们。虽说他完全能胜任，但说不累绝对是假的，虽然更多的是心理上的疲累。他开始抱怨为什么在学生数量增长了这么多的情况下，每一科还是和一千年前霍格沃茨刚创立的时候一样，只聘请一位任课教师。

不过他没有多少精力和时间可以再去抱怨了，因为星期二还偏偏是他巡夜。

埃弗雷特从前最讨厌夜巡这个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创立了这个令人讨厌的教职工职责——而且，还只有男性教职员需要做这个工作。

他一直认为黑夜应该是有趣的，充满魅力的，值得探索的，甚至是有些危险的。这样令人着迷的夜晚——或者说在这样的令人着迷的夜晚的冒险——应该属于自由自在的学生们，要知道规则向来只会约束想要约束自己的人。一些人倾向于舒舒服服安安全全的呆在寝室，另一些则追求新鲜与刺激，这没什么不对，也没什么不好，毕竟这同样也是分院的意义所在：将相似的人聚集在一起。

但是这一切的自由，都是建立在安全的基础之上的——考虑到正在蛰伏的那个手撕灵魂的疯子，夜巡这种事情还是要多做。

也许梅林保佑，辛苦了一天的埃弗雷特在这天晚上收获还真不少。

他在二楼走廊的转角看到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有移动的痕迹，说是痕迹，但是其实位置变化得很浮夸，浮夸到他知道马上就会有人从雕像后面的密道里走出来，于是他踱过去悠哉地等着，用力地用手敲击了一下从里面钻出来的第一个红色脑袋。

“恶作剧完毕！”密道里的一个声音迅速地说道。

等到两个人从密道里钻出来，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后，那两个四年级的格莱芬多一下子就呆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我必须没收。”埃弗雷特眯起眼睛，眼尖地发现了他们手里的羊皮纸，他一眼就看出来那上面炼金术和精密咒语的痕迹，简单地尝试了几个咒语之后，羊皮纸上出现了一行字。

埃弗雷特草草读过那一行字，有些无可奈何地笑了笑，转头对趁着自己正专注地看着地图，准备蹑手蹑脚地逃跑的二人组说道，“也许马屁精格雷戈里的雕像会把马屁剂等效果传染给它附近的任何东西？”

被发现的二人组默契地停下来，开始了他们惯常的二重唱。

“伟大的——”

“索尔兹伯里教授——”

“我们向您——”

“献上来自格莱芬多的——”

“以及韦斯莱家的——”

“——最崇高的敬意！”＊2

埃弗雷特没怎么理会双胞胎富有节奏感的间接性发作马屁综合症，而是晃荡了一下手中的地图，“我对这个很感兴趣，你们可以选择用这个的使用方法交换我即将对你们使用的一忘皆空，或者我可以先对你们使用摄神取念，然后再对你们使用一忘皆空。”埃弗雷特将双臂在胸前交叉，有点好笑地看着双胞胎夸张的表情。

“你竟然是这种人！”双胞胎中的一个哀嚎到。

“我想你的教授并不需要你来告诉他，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韦斯莱先生。”埃弗雷特把地图伸向双胞胎，模仿着斯内普的语气说——不知道为什么，在模仿嘲讽语气的时候，比起更经常听到的凡德林，他却更喜欢模仿斯内普（也许是效果太好的缘故）——只是他还不是很能理解那个家伙是怎么在一瞬间想出那么多那么长的句子的。

双胞胎中的另一个打了一个寒战，然后迅速举起自己的魔杖，轻轻点在地图上，又轻轻念到：“我庄严地宣誓我绝不干好事。”

墨迹立刻从他点着的地方蔓延开来，迅速地扩散形成了霍格沃茨城堡全貌的地图，地图上布满了小黑点，每一个黑点旁都写着相应的名字——当然这些小黑点现在普遍集中在寝室（只是他眼尖地发现哈利·波特正待在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里）。他找到自己所在的地方，不出所料，他算是完全明白了只要夜巡教授排班表一贴到费尔奇办公室里就马上能搞到情报的双胞胎，之所以见到他会如此吃惊的原因。

如果地图显示的是真实的名字，那么上面显示的一定不会是埃弗雷特·索尔兹伯里。

埃弗雷特几乎立即明白了他之前听到的“恶作剧完毕”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把自己的魔杖点在地图上，轻声念出这句话，满意地看着这份地图上的墨迹慢慢消失，又变回了那叠普通的，用皱了的羊皮纸。

“别忘了，你们始终欠着我一个一忘皆空，”埃弗雷特捋起袖子，向他们出示了一下烙印在身上的纹路，“这个东西可能会导致我施咒都过于猛烈，所以如果我对你们施一忘皆空，那可不一定只会让你忘记这件事情而已。”他狡黠地笑笑，双胞胎几乎要看见他尖尖的獠牙从嘴角伸出来。

“——毒蛇！绝对是毒蛇！”

“——令人不敢相信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斯莱特林！”

看着远去的埃弗雷特的背影，双胞胎几乎颤抖着说。

埃弗雷特心情倒是变得很好，因为他之前在地图上看见凡德林正在夜游，而且没带着他那条天杀的蛇。

他迅速走到对方所在的楼层，然后在一个拐角突然出现，假装成偶遇的样子——他假装自己没有看见前面扭曲空气的影子，加快速度撞了上去。

“Ow！”一个短促的惊叫从埃弗雷特的身前传来，埃弗雷特摸着凡德林因为幻身咒而变得冰凉的发丝，轻巧地给了一个解除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