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有些生气地走回到蒲团那里重重地坐下，“他是个伟大的人，西里斯，只有这一点是你没法否认的。”

“事实上——我能，”小天狼星说，伸出双手放到哈利的肩膀上，“这里的他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哈利。”

这句话就像一个力量充沛的缴械咒，正中红心地击中了哈利。

那不是我。

斯内普曾经也这么对他说。

哈利晃了晃脑袋，把小天狼星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拂开，“他治好了我的腿，西里斯，接着我对止痛魔药产生了难以抑制的依赖——如你刚才所见的，他也帮我解决了那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哈利，”西里斯插嘴道，“如果他一开始做好了他该做的，你的腿就不会受伤，而且如果他完全治好了你的腿，你也不会有止痛魔药的小问题不是嘛？”

“该死的！西里斯！保护我并不是他的义务！”哈利感觉自己无法说服西里斯，甚至感觉自己要被对方说动了，于是气急败坏地喊到。

“不，那就是他的义务，他在还债，你还记得吗？你母亲莉莉的，詹姆的，我说过吧？那只能证明他和正常人一样有该死的愧疚和自责心！”小天狼星不放弃地把手放在哈利肩膀上，摇晃了两下，像想要叫醒他一样地。

哈利的胸口轻微起伏着，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他有些弄不清楚，最后到底是谁说服了谁。

但也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已经足够清楚了。

会不会事实真的像小天狼星所说的那样，斯内普做这些只是为了弥补他之前做得不够完美的地方呢？

他回想整个暑假斯内普几乎像是跟踪一样地追着他监督和检查，他几乎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有时候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例行公事般地，在做着一件额外的事情。哈利整个暑假积攒的的好心情都在这时崩塌，跌落到低谷，这样处于低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到对角巷买新课本的时候。

他拿着放假以来第一次打开的书单，以为自己会看到一长串洛哈特的名字，但是让他惊讶的是，书单上一个洛哈特都没有，他不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个现状感到欣慰和轻松，还是感到对未知现状的不安。

——得了吧，没有一件事情是按照他所知道的在发生的。

他垂下头去。

有什么人从背后拍了他一下，他回过头去。

“啊，凡德林。”哈利看着这个一个暑假没有见面的图书馆伙伴，尝试着振奋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是他显然失败了。

“——你怎么了哈利，你看起来心情很糟糕。”凡德林说，微微皱起眉头，“被斯内普教授拒绝了？”

“——啊，不，当然不是……好吧，其实差不多……”哈利有些语无伦次，他懊恼地抓乱了他原本已经很乱的头发，“你这是要去哪？”

“我要和西娜一起去宠物店给我的薇薇安买点东西——啊，那是你的宠物吗？”凡德林指了指哈利手上的笼子，“那只小猫真可爱。”

“哦，这个，它其实不是——算了，其实也差不多。”哈利提了提拎在手上的笼子，“我想也许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

“啊——你可以考虑给你的……小猫咪换一个明亮一点的颜色，西娜告诉我变色喷雾一直都是热门产品，简单地解决了一些类似纠结到底是养黑猫还是白猫的问题。”

“唔，值得一试——顺便一提，你知道今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会是谁吗？”

凡德林冲他挑了挑眉毛，“我恰好知道这件事——我一直以为讨厌鬼索尔兹伯里会当下一年的教授，但是他告诉我——你再猜猜会是谁？”

哈利无奈地笑着翻了一个白眼，“你就别卖关子了，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就快告诉我吧。”

“——维拉瑞娅·弗洛斯特，一个去年刚毕业的七年级斯莱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