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太久没有提起过那段尘封的往事，江楚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情还是有点烦闷。

她端起办公桌上的咖啡一饮而尽，咖啡很苦，没有糖精奶精。她咽下去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所以直到咖啡尽数流进喉咙中，她才觉得苦涩感翻腾而上。

她坐下来，右手撑着额头，深呼吸了几下，终于平复了激荡不止的内心，翻开桌上的一大堆资料处理起来。

没过多久，郭临之就快步走了进来，轻咳了两声，总裁办外工作室的五个人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郭临之先是象征性地扫射了一圈，然后才说“刚刚接到人事部的通知……”

江楚笙的耳朵一下就提了起来……这个人事部，算她怕了它，每一次都会给她带了些意想不到的变动。

果然，郭临之继续说“江秘书从助理秘书升为工作秘书，专门负责公司业务，主要负责金融项目。”

“什么？”

“直接升到工作秘书？”

“这不合规定吧。”

……

比起叽叽喳喳的人群来，宋阳倒是反应最平淡的，但也是让江楚笙最不高兴的，他直接收了面前的文具，眼睛里浓浓的淡漠与不屑，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嘴角发出了轻若不可闻的一声“嗤！”

江楚笙忍不住皱眉，看向这个面容出众的男子。

宋阳收东西收得很快，郭临之看着他的动作呵责道“宋阳，你去哪？”

宋阳挑起眉冷冷地看了江楚笙一眼，说：“还用说吗？反正什么都是内定好的，我还待在这里干嘛？”

“宋阳！”郭临之见他好像是来真的，声音不由得大了点，“坐下，像什么样子！”

宋阳没有坐下，还是那样一副‘天下皆醉我独醒’的样子。郭临之心里虽然不高兴，但还是语气放柔和了些“宋阳，刚刚江秘书在例会上的表现你没有看到，非常出色，董事会已经通过江秘书的提案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你别激动，江秘书的能力很出色，你也很优秀，说不定马上就是你升职，不要这么沉不住气……”

郭临之苦口婆心说了半天，终于把宋阳劝得坐了下来。

秘书室里得秘书是有分等级的，刚刚上任的秘书——比如江楚笙，都是从助理秘书开始做起，然后逐步升到文案秘书，再到工作秘书，最高级是总裁秘书。

原本，江楚笙是助理秘书，其他人都是文案秘书，只有郭临之是工作秘书，总裁秘书历史上都没出现过。而秘书一旦升到了工作秘书，整个性质都会改变，可以直接参与公司高层活动，比如郭临之——在例会上也有他一把椅子。

宋阳是秘书中工作能力非常优秀的，外形也出色，做公关形象非常适合，本来差不多都定了这段时间给他升到工作秘书。谁知道半路杀出个江楚笙，才来一个星期，升职速度跟坐了火箭似的

大家见宋阳终于安分了，也就各忙各的。江楚笙松了口气，刚想走回自己的办公桌，与宋阳擦身而过的时候，听到宋阳咬牙切齿地说了句“这年头真是什么女人都有，一个劲往上司床上爬。”

本来嘛，江楚笙对于抢了宋阳的职位，还是有几分愧疚的。不过这也不代表她就能随便接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指责。她停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座位上的宋阳，毫不留情地开口说“宋阳，这么看不惯这里，那就走啊。”

宋阳抬头冷傲地看了她一眼，但随即就被江楚笙眼里的锋芒吓了一跳，江楚笙不急不缓地说“宋阳，你不也是个虚伪的人。明明没打算过要走，还硬要在那矫情，我看着都替你恶心。”

要说宋阳真要走？打死她都不信，Z市的企业中，多少人打破了头地想往Only跑，他宋阳好不容易在这里混出了一点成就，他是脑子进水才会真想离开？

这样想着，江楚笙便又低了低头，压低嗓音说“还是说……你刚刚的那些话，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原来你也想潜规则老板啊……”

“你……”宋阳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俊脸仿佛都被怒火烧红一般，江楚笙倒是耸了耸肩，满不在乎地走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江楚笙在宋阳身上发泄了自己这些天沉闷的心绪，心情终于舒畅了几分。不过她也只舒畅了几分钟，就座机催命一般的铃声打断了。

她的办公桌上一共有两台座机，一台是其他人打进总裁办，另一台是季总专用，有事时打给秘书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