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豫州刺史王允施压(求订阅,求全订!)
深秋的寒意裹挟著肃杀之气,席捲豫州平原。
玄色“陆”字帅旗如磐石般聂立在譙县城外新筑的营盘辕门之上,猎猎生风。
自长平大捷,陆鸣亲统由陈到“白营”、典韦“虎卫营”、黄忠【玄凤羽卫】及整编山海精锐构成的平叛大军,一路摧枯拉朽,荡平陈国、潁川郡残余黄市坞寨,兵锋直指豫州心臟一一州府治所譙县。
大军在此扎营,锋芒所向,便是盘踞梁国、沛国、汝南郡的五股黄巾主力,一场决定豫州归属的决战已是箭在弦上。
营寨初稳,豫州刺史王允便携刺史府別驾、长史、都官从事等一眾僚属,以及譙县夏侯氏、譙县曹氏、颖川荀氏、颖川陈氏等十数位盘踞豫州的顶级门阀家主,浩浩荡荡载著千车酒肉粟帛,以朝廷之名、慰劳之仪,踏入了辕门。
搞赏三军的旨意宣得震天响,堆积如山的米粮酒肉展示著州府的“慷慨”,丝竹管弦之声试图冲淡军营铁血。
中军帅帐內,华灯初上,筹交错。
珍美味蒸腾著热气,醇酒佳酿在玉杯中荡漾。
王允广袖博带,面含春风,举杯向陆鸣、皇甫嵩及诸將敬酒,言辞恳切,盛讚陆帅荡平长平、
廓清颖陈之丰功伟绩,誉其为“朝廷柱石”、“豫州救星”,仿佛半月前皇甫嵩在长平城下的惨败与眼前这位主帅的雷霆手段从未发生。
酒至半酣,暖意融融之际,冰封骤临。
王允缓缓放下犀角杯,面上笑容如潮水般褪去,换上一副痛心疾首、忧国忧民的神情:“陆车骑之功,天日可鑑!然..”
他话语一顿,目光扫过帐中诸將,最终落在帅位:“然军国大事,首重名分纲常!
皇甫义真將军,先帝钦封左车骑將军,开府仪同三司,国之干城!
今竟屈居副帅之职,已有逾制违礼之嫌。
更有一事,如在喉,不吐不快!”
陆鸣嘴角的轻笑不变,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王刺史但说无妨!”
王允声音陡然拔高,带著刺史的威仪:“各郡勤王义师,颖川荀氏『烈风营』、陈郡宋氏重步、譙县夏侯氏虎骑...乃至无数郡县豪杰为保桑梓,子弟浴血,將校效死!
长平战后,陆帅一纸军令,竟將其苦心操练之部曲强行拆分吞併!
有功之將,或贬滴,或閒置,兵权尽失!
此等行径,岂是朝廷用人之道?又置大汉军制祖训於何地?更令天下忠义之士,心寒齿冷啊!”
话音刚落,早已按捺不住的豫州別驾挺身而出,戟指喝道:“王刺史所言字字泣血!
卑职身为別驾,掌一州吏治纠弹,今日拼著官身不要,也要问陆帅一句:强行收编州郡义兵,
架空有功將领,此与盗匪劫掠何异?焉知不是拥兵自重,图谋不轨?!”
长史亦隨之起身,言辞看似缓和却字字诛心:“將士离心,非战之福。
更兼皇甫將军名位不正,难安军心。
陆帅,当以大局为重,復有功將领旧部,正皇甫將军名位,此方为朝廷之福,平叛之基啊!”
颖川荀氏家主抚须轻嘆,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军权集於一身,非社稷之幸。
陆帅纵有擎天之功,亦不可罔顾人臣本分,行此跋扈之举。
今日夺我等之兵权,明日又將剑指何方?”
帐內气氛瞬间降至冰点,空气粘稠得让人室息。
所有歌舞管弦早已识趣地停止,只剩下烛火偶尔的啪爆响。
皇甫嵩面沉如水,放在腿上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毕露,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士族又开始搞事,关键是还没跟他通气。
支持陆鸣的將领则目光如刀,怒视著发难之人,气氛剑拔弩张,
端坐主位的陆鸣,面对这层层推进、裹挟著朝廷大义与道德指责的围攻,却仿佛置身事外。
他慢条斯理地把玩著手中的青铜酒樽,眼神淡漠,如同在看一场无聊的闹剧。
直到王允和士族们联手编织的“不臣”罪名图穷匕见,他才缓缓抬眼。
那目光,平静得如同万年寒潭,却蕴含著令人心悸的压迫,缓缓扫过王允强撑镇定的老脸,掠过別驾长史因激动而涨红的面容,划过荀氏袁氏家主眼底深处闪烁的算计幽光。
“呵..”一声轻,打破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