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帝国各方势力的剧烈反应(求订阅,求全订!)
甲子初年,朔风未歇,帝国心臟却在燃烧著另一种焦灼。
大將军何进裹挟洛阳十五万禁军精锐、挟持朝廷大义名分,以“奉旨荡寇、整军经武”为名,
悍然入主豫州的消息,如同惊蛰前的闷雷,带著摧毁性的力量,瞬间炸裂了甲子年本就脆弱的平静。
这消息绝非官驛有序传递,而是如同瘟疫般,沿著商路、借著世家私下的快马、混杂著流民的惊惶,以远超八百里加急的速度蔓延开来。
洛阳城內,刚刚送走何进“东征”大军的德阳殿空旷冰冷。
收到秘报的刘宏,脸上病態的苍白更甚了几分,嘴唇无声地翁动,最终化为一声裹挟著冷笑和嘲弄的咳嗽,在偌大的宫殿中迴荡,无人敢上前。
十常侍的密议之地,烛火摇曳,人影幢幢,张让的手指深深掐入掌心,赵忠的眼中闪烁著惊疑与对掌控权力的忧虑一一对中原繁华之地的窥视,十常侍可不比何进少。
消息传到并州,正在整军准备南下河內与何进匯合的丁原动作一顿,隨即嘴角咧开一丝冷酷的笑意,他魔下赤红如火、战意昂扬的“并州狼骑”踏著更急促的铁蹄,直扑充州方向。
吕布马鞍旁悬掛的方天画戟,戟尖在寒风中仿佛渴饮著前方的混乱。
冀州鄴城,深埋地下的巨大祭坛发出沉闷的喻鸣,盘坐其上的张角缓缓睁开双眼,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天道运行的嘲弄。他枯稿的手指掐算著,低语如嘆息:“汉廷自断臂膀,天命更迭,那可由不得刘宏了。”
青州临淄城外,“神上使”张梁眺望西南,眼中精光暴涨,他知道,机会来了。
他魔下精於攻坚的部队立刻改变了防御態势,开始尝试著反推。
荆州囊阳城內,张曼成高坐原本属於州郡大员的官邸,听闻消息,放声大笑,声震屋瓦。
他对著下方肃立的荆州世家代表们挥手:“诸位听见了吗?朝廷的柱子自己倒了!这荆襄九郡,以后便是『黄天』与诸公共同的基业!”
荆州世家们眼神交错,虽有算计,更多的却是一种摆脱朝廷钳制的隱秘兴奋。
囊阳城头的“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大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显得愈发刺眼。
扬州余姚港畔,正指挥大军水陆並进、猛攻豫章的孙坚,在战报飞抵手中时,眼神骤然锐利如鹰。
他盯著“豫州易主,何进霸持”的字样,手指在舆图上洛阳与譙县之间重重一点,隨即对周瑜沉声道:
“公瑾,中枢已乱,北方群雄逐鹿场更热闹了。
我们的脚步,还要再快些!让伯符那边准备起来,豫章之后,兵锋直指一一丹阳!”
而与此同时,另一份由天使匆匆颁下的旨意,几乎被淹没在这滔天巨浪的喧囂之下。
“救封討逆將军陆鸣为『僮县侯”,世袭罔替,食邑万户..“
“授沮授涿郡太守、戏志才代郡太守、郭嘉上谷太守、田畴渔阳太守、程昱广阳太守.“
这关乎一位崛起於微末的异人將领获得顶级侯爵之尊,及其核心智囊团几乎整个掌握幽州西境五郡的惊天变动,在帝国掀起的波澜却微弱得可怜。
除了那些目光如炬、时刻紧盯天下棋局的顶尖棋手,或是与那位年轻侯爷有著千丝万缕联繫的人物,这则消息並未引起太大波澜。
洛阳的酒肆茶坊里,权贵们高谈阔论的是何进对豫州的“雷霆手段”和朝廷未来的变局,对那个“运气好”在幽州打了几仗的异人封了什么侯、拿到哪几个边郡苦寒之地,无人深究。
在这些帝都中心的人物看来,这只是混乱政局中一份“应景”的安抚,一个边地军头应有的归宿一一比流放好一些罢了。
那些醉心於清谈风流的士林名士,更在意的是荆裹士族改弦易辙投靠黄巾的“风骨沦丧”,或是凉州羌乱直逼三辅的惊天危局,对边地的太守更替,只视作寻常公文流转。
中原大部分州郡的芸芸眾生,只感觉到头顶的天似乎又一次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旧日的秩序正在加速崩塌,谁又能真正关心那遥远的北疆苦寒之地换了哪几位父母官?
县侯的名號,对他们而言,远不如一斗賑济米粮来得实在。
只有少数目光投向了陆鸣这位“边角料”。
凉州方向的董卓在拔营西行的滚滚烟尘中,接到这则简报。
李儒捻须冷笑:“嘿,僮县...幽州五郡?陆小子倒是会挑地方,也算条后路。
不过,何屠户吃相忒难看,豫州撑不死他!”
荆州的刘表困顿於还困顿在洛阳城中,看著这消息,脸上苦涩更深。
边郡五太守?这力量已不容小,北疆...又多了一个变数。
但他自顾不暇,只能徒嘆,
江东的孙坚在战船的顛簸中,目光在“僮县侯”、“幽州五郡太守”的字样上停留了很久,虎目中精光闪烁。
他放下情报,望向波涛汹涌的长江口,低声对身旁的程普道:“虽失豫州沃土,却换得名份与根基之地,这陆鸣...懂得取捨!
传令伯符和公瑾,北进的准备再提速!莫要让別人占了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