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怪罪下来,他丁原如何担待得起?!
念及此,丁原当机立断,猛地高声断喝:“住手!奉先住手!!军中重地,帅帐之前,岂能容尔等无令私斗!速速分开!”
声音如同炸雷,蕴含著焦急和命令。
正斗得兴起、颇感憋屈的吕布,听到义父命令,手上刀势本能地一缓。
他心中虽极度不甘,尤其在自己未能以佩刀压制对方而略感丟脸的情况下,但终究不敢违逆丁原。
他猛地抽身后撤,跳出战圈,额角微微见汗,气息略显急促。
他狠狠瞪著气定神閒、呼吸绵长的黄忠,眼中闪烁著羞怒和忌惮,最终只能悻悻地拋下一句强行挽尊的话:
“哼!算你今运!若非义父相阻,某取来天画戟,定斩你於马下!撤!”
说罢,带著一脸的不服气,在丁原严厉的目光和眾人复杂的注视下,收刀转身走回本阵。
一场足以搅动整个大营的顶级交锋,就此被强行中止。
场中气氛依旧紧张,双方卫队再次恢復到对峙状態,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仿佛黏在了刚刚收刀的黄忠身上。
这位鬚髮戟张的悍將,不动声色间展现出的恐怖实力,彻底震慑了何进阵营的所有人o
黄忠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吕布的背影,抬手將刀缓缓归鞘,动作沉稳如山。
而帐內那决定性的死寂,正是他们最终停手的时刻。
大帐之內,感受著门外那意味深长的寂静,何进心中最后一点侥倖也灰飞烟灭。
对方的將领真有匹敌他摩下眾將领的实力!
他明白在言语威胁和单纯的武力震慑上,自己已然一败涂地。
再僵持下去只能是自取其辱。
何进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和惊怒,面色阴沉如水,终於不再试图以气势压人,而是选择了直接摊牌。
他重重一拍帅案,声音带著掩饰不住的恼怒:
“陆鸣!本帅没工夫跟你打哑谜!你到底意欲何为?为何要带兵来此濮阳?!”
他死死盯著陆鸣,试图看穿对方的心思。
陆鸣微微一笑,那笑容在何进看来充满了洞悉和嘲讽。
他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反问,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锥刺骨:“意欲何为?这句话,该是陆某来问大將军才对。”
他上前一步,目光直视何进闪躲的双眼,语气陡然转厉:
“我山海领,僻处幽州一隅,向以剿匪安民、抗击外辱为己任!
对朝廷,忠心可表;对大將军你,更是从未主动招惹,亦无半分亏欠!
敢问大將军,为何处心积虑,偏要与我为难,交好那辽东公孙度、右北平公孙瓚?!
莫非是嫌北疆太过安稳,非要在我后方点燃一把火,引狼入室吗?!”
这一记直捣黄龙的质问,將何进暗地里支持二公孙入局掣肘山海的阴私心思赤裸裸地掀开!
何进被问得猝不及防,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如同被当眾剥光了衣衫,恼羞成怒却又难以反驳。他只能强词夺理,顾左右而言他:
“住口!一派胡言!本帅身为联军主帅,总督天下兵马討逆!辽东公孙度、右北平公孙瓚,皆是守土大將,心向朝廷,响应號召前来助阵,乃理所当然!岂有將其拒之门外的道理?陆鸣!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陆鸣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峭的笑意。
他没有再逼问,反而顺著何进的话锋,如同最精明的棋手顺势落子:
“好!好一个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既然大將军如此公心为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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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次逼近一步,目光炯炯,声音清晰迴荡在空旷的帅帐:
“西凉董卓,昔年亦曾掛印破虏將军,也曾为大汉流血流汗!
今闻朝廷號令,倾尽凉州之力,重整五十万铁骑,星夜兼程,驰援濮阳!
同样是响应號召,同样是心繫社稷!
大將军又为何对其百般提防、拒之千里?
莫非董卓所部,便不是大汉的兵马?便不能为剿灭张角出力?又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