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忠和蒋钦赶紧低头回礼,以免忍不住笑出声来。
周泰满面涨红,咬了咬牙,憋出了一个“喏”字。
接著就是什么“哪有不受伤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受伤才能激发血性”之类让人听不懂的话语,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氛,將即將出征的萧杀之气都冲淡了几分。
子时三刻,【海港城】东城门悄然洞开。
周泰策马行至城门,忽然猛一拉韁绳,战马立马嘶吼著前蹄立起。
战马的嘶吼声在深夜中传出好远的距离,周泰反手扯下陆鸣给予的赤色大擎。
他將叠好的赤色大擎交给亲兵,又脱下身上的战甲,指著已经结的箭伤:“儿郎们看好了!
这道箭创是太平道妖人留下的,原本本將想要找太平道的妖人报仇的!
但此刻有人却拦在了本將的报仇路上!
既然曹豹要挡路,那老子就要拿曹豹的头骨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拿曹豹人头喝酒!”
一万五千【紫鸞虎賁】扛斧疾行,铁靴踏碎主干道石阶,重甲鳞片刮擦声似恶兽磨牙,整支部队散发著浓郁的煞气。
城楼上,早就等候多时的陆鸣对著身后的泪授等人指著周泰道:“这周幼平,是真的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奉孝派人传讯给徐福,让他到时候盯著周幼平点!”
黄忠率部绕道东郊荒地。
磷火飘忽间,他摘下鞍侧牛角號,三长两短的號声惊起夜梟。
三百名斥候自无碑墓堆后闪出,肩头皆蹲著驯熟的赤眼隼一一此隼双目可夜视十里,羽上涂著墨色的桐油。
“每刻钟放一隼。”黄忠拋过装满栗米的皮囊:“我要司马俱大营的篝火数目,精確到每一灶!”
黄忠身后的两万【玄凤羽卫】静默如林,赤橙轻甲映著月色流转冷光。
战马衔枚,蹄裹棉布,鞍侧箭囊插满鵰翎箭一一箭簇皆用东海玄铁淬链,箭尾缀著可引燃火油的赤鳶羽。
蒋钦的八阶战船五牙战舰正在运河上劈开月影。
十艘五牙战舰降下土黄色船帆,后面是战后仅有的一百多艘六阶战船楼船和三百余艘五阶战船朦,安静地跟隨著旗舰向著东海驶去。
“命令各船,腾出船舱空间,我们又要做一次运兵船了!”蒋钦赤脚踏上舰首吻,腰间缠著的运河水域图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话音刚落,蒋钦手中的银枪顿地:“儿郎们先不要失落,只要干好了运兵的事情!
之后就是我们显身手的时候了!
僮县北方的那场战斗,又是我们的主战场!
泗水河道纵横,哪里不是我们的主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