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蓟县城外大手笔,田畴养刃(求订阅,求全订!)
清晨,阳信城南门外,薄雾凝霜,铁甲生寒,朔风卷。
周泰精赤著肌肉虱结的上身,缠伤口的布条被晨露浸湿,环抱那把名为“新亭侯”的巨刃,如山峦般倚在城门楼焦黑的箭垛旁。
他脚下,一桿赤黑相间的“周”字將旗在寒风中猎猎抖动,仿佛一头被铁链拴住的怒虎。
目光越过垛口,朔风捲起枯草碎雪,拍打在他古铜色的脸膛上。
城下旷野,铁流奔涌!
田畴一身青灰色儒袍罩著皮甲,头戴防风暖耳,策一匹矮壮的幽州驮马,立在阵列前端,身形略显单薄,唯有眼神沉静如渊,
他身旁,高览骑著一匹通体乌黑、肩高近丈的雄骏战马“踏夜”,身披玄铁重甲,面覆狞的虎吞面甲,手中的精钢点钢斜指苍穹,森然寒芒仿佛要刺破云层。
玄铁鳞甲下的身躯绷紧如同张满的弓弦,目光穿透薄雾,死死钉向北方一一那是蓟县的方向,
卢子干犹在苦撑,亦是屈辱与军粮霉变的记忆烙印所在。
“幼平將军,阳信城...就拜託你了!”高览的声音透过面甲,带著金属摩擦般的嘶哑迴响。
阳信城,这山海领在幽州的桥头堡,连同仅存的防线与可能自海上而来的后援,都是他们的退路。
周泰从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仿佛闷雷碾过:“且去!记得替某朝某不当人子的某位大帅吐口睡沫!
不用担心阳信城,任何人想要打阳信城的主意都必须先踏过某的尸骨才行!”
高览裂嘴一笑,透出一丝杀意:“能打败幼平你的人估计还没出生!
还好那人没死在程志远刀下,不然某心中那口恶气岂不是这辈子都出不了了!”
周泰瞪了某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同僚:“要不是这廝不当人,此次出征还有元伯你什么事情!”
高览闻言瞬间就一脸的不乐意:“那某就要与幼平好好说道说道了!
当初在蓟县受辱的可是某...”
田畴一脸无奈的看著这两位军中大將旁若无人的编排某位朝中重臣:“两位將军,閒话少敘一切等旗开得胜之后再谈吧!”
阳信城城下旷野,五十万大军!肃然无声!
两万【大汉铁骑】:人马皆裹玄色重甲,长类如林,坐鞍侧悬掛的复合强弓覆著油布,沉默如渊,只余甲叶隨战马呼吸发出细碎金属刮擦声。
他们是冰冷的移动山峦。
两万【黄鸞飞骑】:青鸞纹饰的轻甲下是精悍的躯体,背负硬弓与特製箭壶,箭羽染作青碧,
战马神骏灵动。
他们是盘旋的致命鹰隼。
三万轻骑:来自阳信本地收拢的豪杰与边地义从,装备参差但眼神瓢悍,马刀雪亮。
三万幽州突骑:继承了边军传统,人马皆覆半甲,手中铁稍带倒刺,气息凶厉如草原狼群。
三十万山海领精锐步兵:阵列如棋盘,刀盾手巨盾如墙,长枪兵锋刃朝天,弓弩手强弓劲弩上弦。
统一的玄色山文甲在晨光下泛著冷硬光泽。
沉默,但杀气凝成实质,如蓄势待发的钢铁洪流。
十万水军及两百艘战船、一百艘大型运输船:庞大的六阶战船楼船、七阶战船车船、五阶战船组成的舰队已在阳信城码头列阵完毕,硬帆鼓涨,拍击著初冬冰凉的海水,发出沉闷的“哗哗”声。
水兵的號令隔著数里传来,带著水汽的苍凉。
“启程一一!”
田畴的声音不大,却似號令金石。
呜——鸣——呜—
三声苍凉雄浑的牛角號撕裂长空!铁蹄踏碎冻土!足步碾过冰霜!
玄色、青碧、铁灰的洪流轰然启动,扬起蔽日烟尘,朝著东北方向汹涌而去。
沾水之上,庞大的舰队如同甦醒的水怪,缓缓逆流而上,破开清波。
辐重车队的轮轂声,甲胃碰撞声,战马嘶鸣声,匯成一首浩大而低沉的北进战歌。
周泰目送那浩荡的烟尘与帆影消失在北方灰濛濛的地平线上,直至最后一面將旗也融入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