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1章 寒冬岁末,眾矢之的(求订阅,求全订!)
凛冬已至,呼啸的东海寒风裹挟著细碎的雪沫,抽打在楼船舷侧。
陆鸣佇立船头,玄擎猎猎,望著眼前这片被万倍放大的苍茫海疆。
临近年关,空气中本该氮氬一丝辞旧迎新的期盼,此刻却只余下砭骨的冷意与沉甸甸的焦灼。
“又到了年关將至的时刻..:”陆鸣心中低嘆一声,声音几乎被风浪吞没。
来到这片浩瀚陌生的天地,眨眼竟要迈过第二个年头。
上一次新年在在整军备战中草草度过,本以为第二年能稍作喘息,於山海城好生休整,搞赏三军。
谁曾想,树欲静而风不止。
空间包裹里沉甸甸的,塞满了山海领“神仓”那令人心惊的五十亿石存粮以及其他如山堆积的物资一一那是张文、卫兹等一眾留守文臣弹精竭虑积累下的基业,是他准备用来温暖並重塑幽州那数百万饥寒交迫军民的生命线。
然而,他还未及北上,南方的惊雷便已滚滚而至。
孙坚那条吞併了青州流亡精华的江东猛虎,借刘之名,雷霆万钧之势踏平了豫章!
百万大军三路齐出,左翼孙策、周瑜已剑指长江,右翼青州遗族復仇烈焰直衝庐陵,中军更是兵不血刃受降南昌。
扬南大郡,一月易主!
此势已成,其兵锋所指,下一步岂会放过毗邻的山海门户丹阳?
连带著,也將原本还算半个盟友的广陵、庐江联盟逼得仓促应战,在丹阳郡外囤积五十万重兵,焦躁不安中透著与山海领渐行渐远的疏离与防备。
旧盟已成泡影。
豫州,这刚被山海兵锋压服的膏之地,伤口还在流血,仇恨已然深种。
王允、汝南袁氏、颖川荀氏之流,被他用阳谋割了肉放了血,顏面尽失。
沮授与戏志才信中所述何其清晰?
这些以“清誉”为甲胃的士族门阀,明面上会加倍“勤勉”缴纳重赋以饰太平,暗地里,暗杀、构陷、离间......种种毒箭必如骨之蛆,不死不休。
不可调和的死仇,已成南面第一柄悬顶之剑。
充州方面,董卓的使者李儒带著华雄深夜而来,手持“討逆大元帅”的玉牌,意图昭然若揭!
名为“仰慕”,实为拉拢结盟,要么欲借山海之兵压制充青前线的皇甫嵩、朱偽,巩固他董仲颖的霸权;要么就是画下“持节、督北疆军事”甚至刺史名爵的大饼,换取山海兵出青州,替他在那僵持的战线上撕开口子。
这头西凉虎,胃口不小,算计更深。
名为“结盟”,实则是想將山海领拖入他那摊浑水,为他火中取栗。
再看北方,那“占据”的广阳、渔阳、涿郡、上谷、代郡五郡疆土,地图上何其辽阔,实则虚有其表!
除了一座血战拿下、依山傍海的阳信孤城外,真正能施加有效控制、建立稳固统治的地域几乎为零。
雪原茫茫,政令难通,民情未知。百万流民嗷待哺,重建千头万绪,所需的人力、物力、兵力,如同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横亘在他眼前。
太史慈这位新锐大將又被自已调去南边练兵,连带张武的【大汉铁骑】又三万精锐陷在了吴郡严白虎那片浑水里!
兵力本就捉襟见肘,如今更是左支右拙。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陆鸣揉著眉心,冰冷的指节抵在突突跳动的额角。
这大半年,山海领宛如一颗骤然升起的耀星,斩程志远,破郭大贤,败士族联军,定幽西五郡,每一步都惊险万分,也招足了风头。
如今,这风头似已成了穿心之箭!
帝国各大势力,无论是孙坚这样的乱世梟雄,还是董卓这般的朝廷军头,乃至豫州遗老、广陵故交,竟都下意识地將山海领视作了威胁或凯的肥肉,隱隱形成了合围之势。
昔日黄巾乱潮中砥柱中流的讚许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眾矢之的”的森然寒意。
一股四面楚歌的压抑感,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船只终於靠上譙县大营的临时码头。
风雪中,陈到如一尊覆盖寒霜的铁塔,肃然挺立。
他身后,【白锐士】玄甲森然,白在风雪中纹丝不动,寒光四射的矛戟林立如墙,散发出经歷血火淬链的沉稳与厚重。
典韦那铁塔般的身影也聂立在侧,【黑焰虎賁】如同蛰伏在阴影中的凶兽,瀰漫著生人勿近的煞气。
迎接他的不是凯旋的喧囂,而是战阵的沉凝一一这是隨时应对暗杀与反扑的姿態。
“主公!”陈到、典韦大步上前行礼,鎧甲鏗鏘。
“叔至,恶来,辛苦了。”陆鸣拍了拍两人坚实的臂膀,感受著甲胃传来的冰冷与力量,纷乱的心绪稍定,“局势如何?公与、志才都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