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帝国王师百万之眾,名將如云,哪里还用得著这种败军之將?
传令下去,不必惊慌!继续备战,目標,冀州!”
这番色厉內荏的宣言並未完全驱散帐內的诡异气氛,荀諶低头掩饰嘴角的冷笑,辽东將领眼神闪烁。
何进强撑著“镇定”,又草草商议了几句军务,便匆匆宣布散帐,挥退了所有“盟友”。
当最后一名外人退出帅帐,厚重的帷幕落下的瞬间,何进压抑的怒火如同决堤的熔岩般轰然爆发!
“砰!哗啦——!!!”
何进猛地一脚,將面前沉重的帅案狠狠端翻!
案几上的令箭、地图、文书、笔砚如同炸开的烟花般四散飞溅,滚落一地。
精美的玉器瓷器砸在冰冷的地面上,瞬间粉碎。
“废物!都是废物!!!”
何进目毗欲裂,狂吼著如同受伤的巨熊,在满地狼藉中暴躁地来回步,巨大的铁靴踩得破碎的砚台吱嘎作响。
“董卓!!董卓老贼!!你究竟是从哪里弄来这许多兵?!是吃了充州的地皮吗?!
还是掘了哪个藩王的坟?!
西凉穷山恶水,狗屁没有!他董卓刚在充州折损百方精锐,这才几个月?几个月啊!
五十万!五十万大军!还有那什么堪比【羽林郡】的顶阶重骑兵?这绝不可能!!是见了鬼吗?!”
他猛地停住脚步,充血的眼晴凶狠地扫过帐內闻声而来、战战兢兢跪了一地的谋士和核心部將一一长史陈群、校尉丁原、主簿许攸、议郎张津等都在其中。
“说!你们这些平素自翊智谋的废物!告诉本帅,董卓这逆贼是怎么做到的?!谁!
是谁在背后帮他?!”
帅帐內死寂一片,只有何进粗重的喘息声和烛火摇曳的啪声。
沉默持续了片刻,跪在最前的长史陈群,这位一向以稳重细致著称的谋士,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脸上带著深深的忧虑和洞察的神色:
“大將军息怒。董仲颖能在如此短时间重整这般大的势力,只有一个解释:
他得到了庞大且持续的物资支持,尤其是粮草!
西凉贫瘠,支撑如此大军,非天量粮秣不可为。
充州之败后,朝廷早已断绝其供给...能有此手笔、且有意愿、有动机资助董卓者......”
陈群顿了顿,声音更加低沉清晰:“唯有山海领陆鸣!”
“陆鸣?!”何进瞳孔一缩,咬牙切齿地念出这个名字。
旁边的北军中候丁原,此刻也按捺不住怒火,猛地抬头,愤然接道:
“陈长史所言极是!那陆鸣小儿占据幽州富庶之地,广陵郡和吴郡连年丰收,仓充盈,天下皆知!
更兼其广开商路,富甲一方。
南方的富足又岂是瞎说的,以属下来看,那陆鸣就是拿出五千万石甚至更多,都轻鬆的很!而其动机一一”
丁原眼中寒光一闪:“恐怕就是为了报復大將军!”
“报復?!”何进豹眼圆睁,似有不解,但隨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议郎张津此时也开口补充,语气带著一丝无奈:
“大將军,这报復恐怕...就是对我们帮助辽东公孙度的报復。
辽东公孙度能瞒天过海,借塞外道、越并州,突然出现在充州战场,对我军侧翼形成呼应,明眼人都看得出背后有人大力支持。
若非...大將军默许甚至推动,他那点辽东兵力,如何能避过沿途耳目,无声无息加入战局?
陆鸣在幽州经营日久,岂能不知辽东军异动背后的根由?
公孙度此举,摆明是衝著山海领后方去的!
陆鸣此人素来桀驁不驯,眶耻必报,他得知是辽东受大將军之『邀』前来肘他,岂能不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