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队...呸...军危!陆將军速归啊!(求订阅,求全订!)
颖川军,长社平叛大营。
皇甫嵩的手在染血的袖口上指了指,指尖残留的墨腥混著方才怒拍桌案溅落的血珠。
那封饱含妥协、甚至透著一丝屈辱的求援文书,帛边滚著赤黑纹的暗边,正被最亲信的传令骑尉死死绑缚在胸前。
精挑细选的两匹换乘快马已在辕门外焦躁地刨著蹄,只等那骑士撞开鹿,便要泼命般向东南狂奔,寻找那支神秘消失在山野间的山海大军一一陆鸣的踪跡。
“十万火急!务必亲手交予陆將军!”皇甫嵩的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砂砾中挤出。
老帅的目光掠过案头那座摇摇欲坠的“文书塔”:颖阴粮仓天火、朱偽泣血告急、张咨断供火油箭的冷函...:..每一卷都刻著“危如累卵”四字。
他將最后一线希望,押在了这卷尚带自己掌心余温的帛书上。
蹄声如雷,绝尘而去。墨跡在夏风中凝成冰线,
皇甫嵩闭上眼,仿佛瞬间抽乾了脊樑,瘫靠在冰冷的青铜帅椅背。
帐內只剩冰鉴吐纳寒雾的嘶嘶声,以及自己沉重如破风箱的心跳。
突然,驛卒撞开辕门的巨响,撕裂了这份死寂,几乎是文书送出的同一时辰!
一名背插三支翎羽尽碎、甲缝糊满燕山黑泥与未乾血的幽州驛卒,连滚带爬地撞翻亲卫,一头扑倒在染血的案前,喉咙里发出濒死野兽般的声,隨即呕出带著內臟碎片的黑血:
“大帅!八...八百里加急!狼...狼山峪!程贼...程志远尽起幽州老本......四十万...精锐......藏在...藏在每日攻城的流民里...卢將军......卢將军中伏了!!”
“啪嗒!”
皇甫嵩掌中正摩的一枚代表“山海营地”的玄铁令符,毫无知觉的掉落在地。
时间回到三日前,幽州蓟县战场。
蓟县城墙根,污臭冲天。
又是一天毫无新意的景象:数万或者数十万面黄肌瘦、衣衫槛楼的流民,如同行户走肉,被驱赶著涌向蓟县那饱经摧残的夯土城墙。
麻木的哭豪、绝望的拍打、木棍石块徒劳地敲击,构成了日復一日的背景音。
立於城头的卢植,眉头紧锁,並非忧虑城下这软绵绵的攻势,而是为这几日斥候近乎瘫痪的情报系统而焦心。
城內的异样声音像是无形的瘟疫,让本该最可靠的眼睛,本地斥候和义勇都变得迟滯甚至“失明”。
他烦躁地挥手:“老规矩,弓弩驱散即可!省些箭矢!”
城墙下,如潮的流民堆叠著,哭喊震天。
守军们挽起强弓,箭簇遥遥指向那些瘦骨鳞的身影,无人留意,今日的流民潮,似乎比往日更“稠密”,且混杂了大量“青壮”。
修然!
进攻的骨哨声,並非来自后方黄巾阵中的號角,而是从流民潮的核心深处悽厉炸响!
如同冷水泼进了滚油锅。
“苍天已死一—!!”
万声咆哮瞬间盖过一切哭豪!
就在箭雨泼洒前的剎那,密集的“人潮”深处,数千具看似贏弱的身躯猛地爆发出山崩般的巨力!破布烂衫瞬间撕碎,露出下面精铁浇铸般的玄黑重甲!僂的身形豁然挺直,化作锋利的尖刀!
潜伏的【黄幣力士】!
他们咆哮著,如同挣脱锁的猛兽,不是去攀爬城墙,而是以血肉之躯狠狠撞击、推开前方作为“掩护”的、真正的老弱流民!如同开闸的洪流,为身后真正的杀机清理通道!
几乎是同时,“流民”推著的数百架蒙著厚厚破席烂草、看似运送“死伤”或“攻城烂木”的板车,被暴然掀翻!草蓆之下,赫然是三百具已然上弦、寒光闪烁的一一淬毒重弩!弩手穿著与流民无异的破烂衣衫,此刻眼神却凶戾如狼!
“放!!”一声来自流民核心的暴吼,盖过了城头的喧譁!
“嗡一一!!!”
致命的铁雨,撕裂距离极短的空气,带著悽厉的尖啸扑向城头!目標並非隨意泼洒,
而是城墙垛口后挽弓的守军!一时间,城头血雨腥风,猝不及防的守军人仰马翻!城防指挥瞬间陷入混乱。
也就在这致命的混乱当口,从幽州营地方向传来急报,侦测到东北密林有大规模兵马异常调动!虽未知详情,但足以让卢植心惊肉跳。
“不好!中计了!程贼主力在此!他要破城!”卢植肝胆俱裂,厉声嘶吼,“玄德!
速速率军出城!击溃这股弩手!绝不能让他们靠近城墙!”
狼山峪,那狭窄的谷道,此刻瀰漫著浓郁的血腥味和焦糊味。
峡谷两端,刚刚被紧急部署好的衝车和寨墙,是卢植仓促间设下的“安全锁”。
“杀!!!”
几乎是卢植命令发出的同时,左侧山道便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烟尘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