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淮水两岸,尽入囊中(求追订,求全订!)
淮阴城头硝烟未散,空气中铁锈与血腥的气息尚未被料峭春风吹尽。
下邳陈氏那面象徵千年门媚的家主旗便被粗暴地扯下,在无数淮阴城降卒麻木而恐惧的目光中,染血的赤底金纹“山海”玄鸟旗轰然升起,猎猎作响!
城楼上,陆鸣玄擎墨擎,负手而立。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跪伏城下、延绵成一片灰暗色块的三十余万降卒,冰冷的嘴角未有丝毫鬆懈的弧度。
程昱於侧后方抱拳,声音带著战役余威的森然:“主公,淮阴已定,府库武库尽入囊中!下邳陈氏淮水之南,再无寸土可恃!”
“还不够。”陆鸣的声音平静如渊,却裹挟著不容置疑的决绝,“淮水天堑,唯握两岸方为雄关!程公,点检精卒十万,由你坐镇淮阴,整肃降兵,清扫残顽,確保万无一失。其余三十万战兵即刻整装!”
这道命令在传令兵嘶哑的呼喝声中,如同投入冰湖的巨石,瞬间激起狂澜!
刚刚经歷血战的土兵们,甚至来不及擦拭甲片上的血污,便被军官粗暴的喝令驱赶著列队。
粮秣、箭矢被重新分发,水囊被重新灌满,
疲惫在军令的威严下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对主君意志近乎狂热的贯彻!
山海领这台战爭机器,在攻克淮阴后仅仅喘息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钢铁洪流碾过淮阴城东北门,沿著官道向著东北方向一一淮浦城一一轰然进发!
与此同时,数道快若鬼魅的灰影如同融入暮色的鸦雀,自淮阴城內的暗巷掠出,身形在屋脊瓦舍间儿个起洛便消失在通往东方河港的方向:
这是【冥府卫】!
他们携带著陆鸣最新的指令一一命水师大將蒋钦,立刻从海西水师中组织一支精锐舰船编队,
溯淮水而上,目標直指淮浦!
行军路上,兵锋过处,淮水南岸大小码头、渔村商埠皆被席捲。陆鸣的意志不容置疑一一强征所有船只!
快艇、斗舰、商船、渔舟,乃至稍大的板,但凡能载人渡河,尽数被如狼似虎的山海士卒拖拽靠岸!
哭喊求饶的船主、渔民被冰冷的刀锋推开,稍有迟疑者,立斩阵前!
用血与铁的暴力,在极短时间內,硬生生在指定河段拼凑起一条歪歪扭扭、却足够承载大军跨越天堑的“浮桥”!
河水冰冷湍急,简陋的船只在浊浪中顛簸起伏,满载重甲士卒,险象环生。
但无人退缩!土兵们紧握刀枪,目光死死盯著对岸那代表著更大战功的北地轮廓。
当最后一名步卒踏上北岸泥泞的土地,陆鸣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南岸的烽烟,大手一挥:“急进淮浦!”
没有休整!
没有埋锅造饭!
三十万大军如同一道沉默而狂暴的玄色巨蟒,在仅余天光的黄昏下,沿著淮水北岸的荒原强行军!
沉重的步伐踏碎沿途村落脆弱的寧静,铁甲鏗鏘与粗重的喘息匯成死亡的前奏曲。
斥候队四出,任何可能泄露行踪的活口都被果断清理。
他们以惊人的耐力疾驰,用汗水和燃烧的生命力与时间赛跑!
整整一天一夜的强行军!
人困马乏,极限在望。
就在这黎明前最黑暗、最疲惫的时刻,韩当亲自率领的先锋“燕赵豪杰”,如同一支在密林中穿行的无声尖刀,终於在淮浦城西北方向约十里处,探查出一片深入丘陵、三面环山、易守难攻的巨大坳谷密林!
“全军一一止步!入林休整!”
隨著前军传回的安全信號,陆鸣紧绷的面容终於出现一丝波动。
早已在极限边缘的三十万將士,如蒙大赦,却依旧保持著惊人的纪律性,如同溪流入海般无声地涌入这片黑暗的林海。
战马被罩上嘴笼,兵器用布包裹,就连咳嗽声都极力压低。
士兵们靠著潮湿的树干、冰冷的岩石,几乎是瞬间便沉入最深沉的梦乡,抓紧这短暂得如同偷来的几更天休憩。
黎明前最后的黑暗里,只有连绵起伏的呼吸声和远处淮浦城墙上模糊摇曳的火光相互应和。
几个时辰,短暂得如同眨眼。
拂晓將至,天际线被一抹冰冷的鱼肚白切开。
林海深处,无需高昂的號令,各级军官低沉的声音如同唤醒沉睡恶兽的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