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段煊就为这个跟兔兔提出了分手?”畅悠有些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着实难以理解。
夏柏略带担忧的点点头:“怎么说呢,他们之间也只能用暧昧来形容,连表白都没怎么能算在一起,只不过……唉,到底是兔兔一厢情愿的想法,这回她用情很深,表面看着没什么,其实心里挺难受的。”
缪倪一向是理智为上,对于感情亦如此,若不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估计连她们都不会告诉……这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缪倪还是一如往常,面上连半分悲伤郁闷的表情都没,似乎这一切都不曾在她身上发生过。
畅悠暗暗叹息一声,她总是喜欢将自己裹在层层叠叠的屏障中,轻易不将软弱真实释放人前。
说起来,这要是换做她,只怕早就崩溃了。好不容易租下的门面刚刚有了点起色便被划为拆迁地块,限令半月内搬离,那间店铺她只是租用,连转让费都没,当时为了更优惠些,连正规的合同都没签,全都是口头约定而已,现如今突然来了这一出,着实有些措手不及,这就意味着她之前缴纳的半年租金跟保证金全都打了水漂,本欲跟房主商量一番看看能不能退回点,孰料对方的电话压根就打不通了,为此,缪倪很是郁闷了几天,那些钱可是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还有不少是找同学朋友东拼西凑借的,现在全完了。
祸不单行,本来跟段煊的交往还算顺利,不知为何突然起了争执,再之后,便莫名没了联系,不管怎么问她,都只是淡淡的一句没事,其他一概不说。
夏柏跟畅悠只是干着急,只恨自己人微如尘,帮不上忙。
大姐不知从哪听说她店面的事情,回来递给她一沓钱,说是事情既然出了就好好解决,咱们齐心,总会过去的。
饶是缪倪坚强如斯,也禁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回了她一记大大的拥抱。
她们本就是穷学生一枚,大姐因由学费是家人一次性全打在卡上的缘故,这才能稍稍有些余力来帮衬一些,她跟夏柏真真是抠破了手指,才勉强凑了一点,七七八八下来,却依旧离要求的数目相差甚远。
看畅悠这几天总是唉声叹气闷闷不乐的,樊乐心下疑惑,终是见不得她愁眉苦脸的模样。
畅悠犹豫片刻,便将缪倪的事简要跟他说了。
樊乐闻言思忖片刻,旋即开了口:“我卡里还有些钱,过两天我去取出来,你先拿去给她,其余的以后再说。”
畅悠愣了,旋即面上逸出喜色,复又收了回去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缪倪那丫头个头不大,心性却强,当初她本来是想找樊乐帮帮忙看能不能想办法,结果她死活不让,生生来了一句家丑不可外扬,直把她噎的哑口无言,知道她是面子薄,让自家姐妹帮忙已经是极限,更别提是樊乐他们了。
“怎么了?”樊乐见她神色纠结,很是奇怪。
“没事儿,我等会回去就告诉她!樊乐,你真是出现的太及时了!她现在正愁死了,连觉都睡不好,不过你哪来那么多钱……千万别问叔叔……”畅悠蓦地想到这层,急急出声相询,却被樊乐笑着打断:“放心吧,是平时积攒的零花钱。”
她这才放下心来。
“不过记得到时候让她打张借条。”樊乐低头翻着菜单,似是想起了什么,头也不抬的说了一句。
畅悠身形一僵,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
见她久未出声,樊乐这才觉得有异,抬首便见自家女友神色复杂的瞅着自己,害他闷头闷脑的垂头审视一番还以为是身上沾了什么污垢:“怎么了这是?我脸上有字?”
畅悠只觉一口气堵在胸口,出不来又下不去,憋得慌,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只可惜某人神经太粗,压根就没意识到。
“还要打借条?”捋了捋胸口的闷气,她反问一句,大家都是同寝姐妹,关系非同一般,缪倪的为人更是不必说,那肯定不会赖账的,让她开口找人要借条,这话她可说不出。
樊乐一愣,倒是没想到她在纠结这茬,当下也不以为意,借钱出去打个借条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没事,她什么时候得空打一张就行,你也不用给我,就放你那吧。”
畅悠脸色又沉了几分,对面的樊乐总算瞧出了不对劲:“你不高兴?”
虽然极力掩饰,不过面上的神色太明显,畅悠梗着脖颈点了点头,神情带着不赞同。
樊乐真是哭笑不得,这不过是原则问题,并不针对个人:“你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她,不过是个流程,留一个总归没坏处,再说这也不费事,是不是?”
“可是,她是我的好姐妹,让人打借条不是明摆着不相信她么?”畅悠还是觉得不妥,心里越发烦躁。
樊乐是彻底乐了:“你啊,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人心隔肚皮,这话虽然难听,不过却有它的道理,你待人家真心实意,别人并不一定就待你掏心掏肺,所以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