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雷斯伯爵城堡。
二楼书房。
赫尔曼双手被绑,垂头丧气的站在房间正中,原本满面的红光此时已然变成了惨白一片。
就连那一直被精心打理的尺长鬍鬚,此时也乱糟糟的耷拉在下頜。
书桌旁,翘著二郎腿的兰尼,並未去看赫尔曼,反而悠閒的品著送来的热饮。
嗯,这东西,要说是热饮,还不如说是汤。
而书桌后的理察却没他悠閒,反而皱著眉头脸色铁青,显然此时心情很是不好。
咚咚咚... ...
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房间的沉默。
下一刻房门被推开,提姆走进房间对著理察和兰尼行了一礼。
“陛下,老爷,人都抓住了,不过... ...他的侍卫队长胡可激烈反抗,不得已,只能將他击杀,没能活捉。”
听到胡可被杀,即便低著头,赫尔曼脸上也涌起一抹悲伤。
这个侍卫队长跟了他许多年,对他也很是忠诚,却没想到因为自己,竟然被人杀了。
此时的赫尔曼,寧愿胡可没那么忠诚,也许还能留下一命,即便今后成为一名奴隶,也比失去生命要好。
看了眼兰尼,理察这才点点头。
“好,辛苦了提姆团长,先下去吧。”
等到提姆离开,理察这才再次沉下了脸。
“为什么?”
面对他的质问,赫尔曼低著头双唇紧闭,却是仍旧一声不吭。
既然事情败露,也知道没有倖免的道理,他又能说什么呢?
求饶,也许在平时有用。
可现在是在战场,怎么可能对他网开一面?
要真这么做了,理察本就不多的权威將遭受更大的打击,他对此很清楚。
可理察却並未放弃,反而越发的愤怒起来。
“安德鲁家族有何对不起你,为何要背叛於我?”
“还是说,我理察有什么做的不到位的,让你心生不满?”
“你知道圣教是什么德行,一旦让他们掌握了整个王国,这些贵族一定会被那些主教逐渐替代,去年你不是很清楚这些么?”
“怎么今年却糊涂了?”
这也是他很不能理解的一件事。
去年的南征,这赫尔曼不仅是坚定的反圣教派,即便在战斗中也很是勇猛,屡立奇功的。
这才短短一年,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即便你不考虑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家族考虑吧?”
“你霍尔姆家族先祖,当年隨著安德鲁先祖南征北战,好不容易才成就今天的事业,难道你想將先祖的功绩都埋没掉么?”
这次,赫尔曼终於抬起了头,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陛下,您做的很好,我对您没有任何的不满。”
“霍尔姆家族也一直谨记先祖荣光,从未想过玷污它们,也从未对王国有任何的不臣之心。”
即便被人绑住,可谈到自己的家族,谈到家族先祖,一把年纪的霍尔姆仍旧將胸脯挺得老高,一脸的骄傲。
理察点点头,却又疑惑的看著对方。
“那你为何要这样做?”
呃... ...
这次,赫尔曼终於带上了一抹犹豫,嘴唇微张,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说吧,我倒想听听,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