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完,起身出了木桶,拭干身上的水,准备穿衣。
门又猛然打开了,蒋裴绪一进门就看见这等风光,连忙捂住眼睛,手里的药也啪嗒掉地上。
“蒋裴绪!”温生白又恼又羞,抓起桌上的衣服,遮住身子,怒道:“还不出去!”
蒋裴绪不动,将地上的药捡起,一步步走向温生白。
“你过来干嘛,快出去!我还未穿衣。”温生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诶,羞什么,小时候我俩还一起洗过澡呢。”蒋裴绪厚着脸皮说道。
“你,你,你我已过二八,那已是孩提之事……”温生白气势弱下来。
“逗逗你而已,这是之前我去找孙大夫给你拿的药,沐浴的时候放在水里即可。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洗沐完了。”蒋裴绪叹了口气,将药递给了他然后便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温生白麻溜地把衣服穿上,长长的头发还未干,用棉质的帕子将水吸了吸便出了浴房。
此时天边已经开始下起了牛毛细雨,风带着山间兰花淡雅的香气。
“阿绪,我好了。”温生白用手将还在滴水的长发稍稍弄开了点,刚刚沐浴完脸上还有些红,眼睛里好像有一层氤氲一般,向着蒋裴绪浅浅一笑,示意自己沐浴好了。
蒋裴绪见状一愣,感觉他的动作有些撩人,没忍住还是拿了条棉帕,向着温生白说道:“不若你坐椅子上我帮你把头发拭干,这样只怕还是有些不适。”
温生白想了想,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坐了下来:“也好。”
蒋裴绪轻轻将他的头发擦拭着,一头青丝就跟他的主人一样柔顺,从温生白身上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气,就像每年从桃花树下挖出来的桃花酿一般吸引人。
静默无声。
待头发拭干之后,
“生白,你有许些日子未弹琴了。”蒋裴绪缓缓出声,“不若今日便让我一闻。”
温生白抬眸看向放琴的位置,想了想,点点头,正准备把头发束起来,被蒋裴绪拦住了。
“就这样吧,没事。”蒋裴绪轻声说道,指尖拂过脸颊。
“也罢。”温生白起身去拿琴。从木盒中取出琴,轻轻抚了下琴,试了试音。
一曲《梅花引》缓缓弹奏,曲调流畅,指尖在琴上不停游移。
蒋裴绪安静地坐在一边,看着温生白专心致志地弹琴,眼神不禁有些痴迷。
第一段有些凄凉,仿佛出现了冬日雪夜,草木凋零,只有梅花傲骨铮铮开放的景色,就像坐在琴前的人儿一样。后来又慢慢变了,指尖移动速度增大,急促的节奏,有些动荡不安的气氛蔓延出来,渐渐走向高(和谐)潮部分,此起彼伏的琴音。到最后慢慢音调慢慢变缓和,一切又再度归于平静。
一曲终,心未静。
“生白,琴艺有所长进了。”蒋裴绪缓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说道。
温生白没有作声,只是若有所思地继续看着琴弦。
“嗯,那就睡吧。”片刻后温生白叹了口气说,起身将琴放回了原处。
蒋裴绪不解地看了一眼温生白,从门内出去了,随手带上了门。
温生白又叹了口气,用手揉了揉脸,一种无力感蔓延全身,将外衣褪去只穿了亵衣亵裤熄了烛火,便上了软榻,将被子盖好,闭上眼睛却没有一丝睡意,但却身体却疲倦不已。
好不容易才睡着已过了子时。
疲倦如潮水一样袭来,四周黑漆漆的,温生白想动却也动不了。突然看见面前出现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在氤氲之间展开了一幅画面。
一个长相俊俏的少年向着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挥手,那女人一边哭一边上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