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油!”
几番挣扎后,希终于走出了门扉的掩护,往院子里懒洋洋晒着太阳的母亲走去,在她跟前站了好
几分钟才唯唯诺诺地喊了声,“妈。”
“嗯?”老太太特别好玩地闭着眼对着希微笑,询问何事,模样很滑稽。
“妈,凡凡不是跟你说我那心仪的人了吗?”
“是啊,妈是不是快抱孙子啦?”
“可能您是抱不上的了……”
“哦?怎么?对方怎么了吗?”他妈可算睁开了眼。
希没回答,反而看着他妈还算乌黑的一顶发,傻笑着说,“妈,你都五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还这么
年轻。”
“看你多有出息,跟你爸一个样不会哄人。那是多大的事啊,跟妈说说?”老太昂着头看着她这
高大如山一般的儿子,模样慈祥得让希觉得鼻头很是酸楚。
“……”希席地坐在他妈跟前,握着那双常年劳作而粗糙不堪的小手,心里满是风雨过境,纷乱
不堪,再次抬头时,竟微红着眼眶,带着些许哭音说,“妈,咱去年过年去做过体检,不是说你没
什么隐疾么?要是你晕了,能不能不怪我?”
“说什么疯疯癫癫的呢?有话快说,别打搅我晒太阳。”
哎,他妈还是他妈,不会因为年纪的原因变得温柔一点的。
希心里无奈地想,又思及母亲可能想让自己好受一点而再次心一抽。他跟只鸵鸟一样枕着她的膝
头,含着字,嘟嘟囔囔地说,“妈我那媳妇不能给你生大白孙子,我喜欢的是个带把的,就咱街尾
那范家的大儿子,妈您不生我气吧。”
母亲很安静,安静地让他误以为她听不清他的话。但过了十来秒后,手上蓦然收紧的力道,那大
得让他都直冒冷汗的力道,让他心一缩,心底虚的不行,吓得他立马哆哆嗦嗦地解释道,“妈,我
不是故意的,我本来打算就不跟您说的……不是不是不是,是我错了是我不该干这种事的,我,我
,没让你抱孙子我混蛋,我把人家给勾搭上了我也混蛋,我……”
还没说话,那手松了力道,又再次柔柔地贴在他大掌之中,他母亲像是极度疲累地靠在竹藤椅上
,又将椅摇得咿呀咿呀的轻叫着。她正闭着眼,用着不像她的温柔音调问,“你爸跟你妹该知道了
吧?”
“……恩。”
“他们一个拦着我给你相亲,一个天天跟我吹风,说你娶的小媳妇多特别但我肯定喜欢的。又是
就常在想,你一定是找了个不得了的家伙了,没想到是……哎,孽缘啊……”
“妈……我们很幸福,我们不是孽缘。”
“闭嘴,你这蠢货。”
“……哦。”
看吧还是他妈,老以损他跟他爸为乐。他委屈的嘟着嘴又将头枕回去了,头颅随着她的节奏上下
浮动,有点像又回到襁褓之中,被哄着睡觉的闲适。正在他要被催眠了时,他妈轻飘飘的声音在耳
边想起,“还记得啊,我以前还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的时候……”
接着他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梦见了父母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