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奉跋人，来这里什么目的"

大汉没有说话，用听不懂的语言咒骂了两句，直直抓过鹿谦的刀刃，用力往自己脖子上抹去。

鲜血溅了鹿谦一脸，他嫌恶地丢开大汉的尸体，用手抹去刀上的血，一脚踩在那人的脑袋上。

"凭你也配玷污我的刀。"

鹿谦抬头看着天空中一轮残月，闭了闭眼睛。像一个死神在做最后的祷告。

"不请自来可不是个好习惯。"

鹿谦转过脸，韩子珂一袭白衫，正缓缓向他走来，步伐不带一丝慌乱。

"又见面了。"

韩子珂朝鹿谦扬起了嘴角，眸子里辗转着流光，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韩子珂和储炎这类人，每走一步都是在布一个精密的局。

鹿谦淡漠地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一袭白衫对他而言太过刺眼，让他忍不住想弄脏他。

"韩大人。"

"你杀了奉跋使者。"

"那又如何"

"公子在这宫中还真是别具一格。"

"韩大人，夜深了，回去歇息吧。"

鹿谦把到插回鞘中，用拇指细细擦去脸上的血迹，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滑。

韩子珂对他的态度不怒反笑，他毫不避讳不远处躺着的尸体，反而一步步向他走过去。

鹿谦微眯双眼，一双狭长的凤眼紧紧盯着他。鹿谦早就听说过韩子珂的大名，说他蛊惑圣上，笑里藏刀，遇见他万万不可以招惹。

韩子珂站在鹿谦面前，竟比他矮了半个头，蓦地，他伸出手，抹去鹿谦眉心的一滴鲜血，鹿谦眼皮跳动了一下，向后退了几步。

"韩大人自重。"

韩子珂反而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那你半夜造访，又弄得如此田地又是为何"

"恕鹿谦无可奉告。"

韩子珂眼里闪过一丝锐利的光。

"是储炎派你来的"

话音刚落，下一秒，长刀的刀尖已点在他脖子上，甚至没有看到鹿谦抽刀的动作，这个人若是想杀他，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韩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行。"

"皇帝的忠犬。"

韩子珂没有动，他叹了口气，抬眸看着鹿谦，眼里仍是那种看不懂的情绪。

"原来他一直隐藏的右手竟然是你。"

"韩大人，回去歇息吧。"

鹿谦不容韩子珂回答，拽起他的手臂拉回房里，然后退出去关好门。

韩子珂哭笑不得，他这是被储炎软禁了

鹿谦深吸一口气，从刀鞘里抽出一包白色的粉末，撒在鲜血淋漓的尸体上。几乎是一瞬间，那高大的身体就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德无影无踪。

枯藤上，一只猫头鹰正静静地盯着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