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
“好!有骨气!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漂漂亮亮,让他以后都不敢再骚扰你。”
江沐嘴角微微上扬,话锋一转。
“另外,还有件事。这阵子我研究了一些古方,对调理陈年旧疾有些心得。您要是有空,把江老爷子带过来,我再给他仔细瞧瞧。”
江援朝的声音中惊喜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哎呀小江,你这可是雪中送炭啊!老爷子最近总是念叨着身子骨不爽利,我正愁没办法呢!行,一言为定!我尽快安排!”
挂断电话,江沐长出了一口气。
次日一早,他将那一万块钱取出,连带着那张汇款单,毫不留恋地塞进了寄往京城的信封。
钱寄出去了,麻烦甩掉了。
至于这笔巨款最后怎么像耳光一样扇回江东山的脸上,那就不是他需要关心的事了。
江沐推开卫生所的门,把听诊器随手挂在墙上的铁钉上,一身疲惫。
“江医生,大队长刚派人来传话,明儿个全公社开始抢收玉米,卫生所也得留人轮流下地搭把手。”
张小月正蹲在地上收拾晾晒好的草药,仰起头,脸上挂着还要干农活的无奈。
江沐微微一怔,目光扫过墙上那本撕得只剩薄薄几页的日历。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竟又是秋收了。
他点了点头,解开风纪扣,长舒一口气。
“知道了,明天我先去。”
……
京城,红墙大院。
气氛凝重。
江老爷子坐在藤椅上,手里那两个盘了几十年的核桃此刻静止不动。
听完江援朝的汇报,老人浑浊的眼中闪过愧疚。
“是我们江家对不住这孩子,当时要不是我们去调查,也不会害的他被断亲,归根结底,是我们的错。”
那种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
江援朝给老爷子续上一杯热茶,眉头紧锁,语气里透着一股子军人的硬气。
“爸,这事儿跟您没关系,跟咱家也没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这笔账是江东山那个混账欠下的。小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他分得清好赖人。”
他顿了顿,观察着老爷子的神色。
“电话里,小江特意提了一嘴,说他最近在研究古方,对调理陈年旧疾有点心得,想让您过去,他给您好好瞧瞧。”
江老爷子摆了摆手,苦笑一声。
“不去啦。我就不去给他添乱了。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清楚,这么多年早就透支干了。何必大老远跑过去,让孩子看了又治不好,徒增烦恼。”
“那哪能一样!”
江援朝急了,身子前倾。
“小江的医术您是没见过,邪乎着呢!之前他能治好你,现在就能调理好你得身体,去吧!”
听到这话江老爷子捏着核桃的手微微一颤,沉默了。
……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一辆轿车稳稳停在院门口。
江部长推门而入,肩上的风尘未洗,脸上却带着几分爽朗的笑意。
刚才江援朝已经把事情跟他通过气了。
“爸,还没睡呢?”
江部长大步流星走进正厅,脱下外套递给勤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