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别这样。

我抬眼望向他，摇曳的灯火照的人半明半昧，在半明半昧中苏瑞丞一张痛苦惨白的脸。

我玩味地盯着那双眼睛，趁势轻笑着盘住他的脖子。

把鼻息轻轻喷在他的脸上，我微笑着问：“唔，别这样，那末，苏公子想怎样……”

这个人的慌乱让我觉得很好笑。明明这样深爱着阿缪，在阿缪面前却永远一副清高，装出事不关己的样子。

他躲闪的眼神僵硬的身子却让我微微怜悯起来。苏瑞丞就是因为一直这样舍不得放下自己的自尊剖白心意，才永远地失去了得到阿缪的机会。

阿缪，瑞丞是个好人，若是当年你跟的是他的话，定不会……

阿缪……

哀伤覆上来，我顿时失去了兴致。轻笑道：“罢了，瞧你紧张的，不逗你了。”从苏瑞丞怀里抽身出来。我重新在椅子上背对着他坐下。

一时间两人无语。

我盯着镜前浓妆艳抹的脸出神。

白衣划过，一只手搭在我肩上。身后的人低语道：“卿言，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吧。我先出去了。”

然而身影一时间未动，顿了顿又道：“别这样作践自己了，就当是为了阿缪。”

身后白衣渐渐移出镜内，不一会儿门响了一声，又响了一声。

我继续凝望着镜中的人脸。我原与阿缪几分神似，妆容过后就完全成了阿缪当年的模样。三年前一曲唱红，用的是阿缪当年最得意的思凡，用的是阿缪的一张脸。

为了阿缪，呵，人死之后怎会顾虑到活着人的事情。我今日所作所为阿缪赞同也罢，不赞同也罢，他都无从晓知了。

我也再无法让他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