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白空萦可谓是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嘴唇失去了血色,虽然真的白得像一个妖怪,但是却不失容颜。白空梦还给她寻了一位长安有名的大夫——在以往,无论白空萦生怎么样的大病,嘴唇还是一如既往的朱砂红。
次日,大夫穿着麻衣,跨着药箱子,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跟他一起的,竟还有一位年轻男子。大夫刚到白空萦房间门口,见门是半掩着的,但还是敲了敲门才进去。
“大小姐,二小姐。”大夫抱歉地笑了笑,“因为昨夜至今早凌晨,小人接到一单出诊,所以就给耽误了时间,实在对不住。”
白空梦见不得一个男人卑躬屈膝的模样,便不耐烦地说道:“行了,你快点给我妹妹看看,看的不好,你应该知道后果。”杏眼直愣愣地瞪着大夫。
“哎,你身后这位是……可没听说你有个儿子。”眼尖的白空梦一下子就发现了大夫身后的男子。那男子气质不凡,肤质白皙。
大夫刚想介绍他的被“儿子”,却被被“儿子”打断:“两位小姐好,在下东方澈之,是这位张大夫新收的徒弟。今日是随师父初诊。”他笑起来春暖花开。
“蜀山……唔……”躺在床上的白空萦突然起身喃喃地说道。
东方澈之听到白空萦的话语声音,便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白空梦皱着眉头又将白空萦按躺下去,说道:“什么蜀山啊,你生病生傻了吧快别胡言乱语了,让大夫给你看看到底得了什么病。”
白空萦乖乖盖上被子轻声应道:“哦……”说完后还瞄一眼东方澈之。东方澈之接过白空萦的眼神,笑了笑,然后从大夫放下的医药箱里拿出一根细红的绳子,再检查好绳子确定没有问题时,东方澈之问大夫:
“师父,绳子没问题,可以开始了吗”
“嗯,你要小心点,别弄伤二小姐。”大夫轻点头说道。
东方澈之走到白空萦面前,弯下腰说道:“二小姐,你的手可否伸出来,我要为你系绳把脉。”
白空萦点点头,伸出藏在被子里的手。手心完全被汗水渗湿了。白空萦看看自己的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想缩回去。
怎料东方澈之就抓住她纤纤若无骨的手,说:“没关系,我帮你擦擦,你大可不必紧张,只是替你把把脉。”随后从袖子里的暗袋拿出一块手绢仔细地替白空萦擦干了手。白空萦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东方澈之并未注意到白空萦的脸色,放下手绢,拿出那根细红的绳子,慢慢地、轻轻地用它在白空萦的手腕上打了一个圈,然后系上小结,那动作就像是生怕弄疼她。然后拉直了绳子,蹲在离白空萦床一米外的地方替她把着脉。
脉象有些许虚弱,但却没有太大问题。东方澈之放下绳子,顺着方向再次走到白空萦床前,将系在她手腕的结打开,然后他收好绳子,放入药箱子中,再从药箱子拿出一张纸,一只毛笔。他用毛笔在纸上轻描淡写,随后将纸交到了一旁的白空梦手上:“白大小姐,二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子本身就虚弱,加上一些天气原因,所以便出现晕倦现象,你拿着这张纸让仆人去药铺抓上面的几味药,过几日便好了。”
“嗯,有劳东方大夫了。”白空梦接过纸说道,心里却还是止不住地怀疑。
东方澈之边收拾药箱子边说道:“白小姐过奖了,在下只是张大夫的徒弟,一个穷途末路的普通人,并非大夫。”
“呵呵。”白空梦掩面轻笑,“小萝,送送张大夫和东方大夫吧。”
小萝微微点头后对他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大夫这边请。”两人便随小萝离开了。
“妹妹,你现在这里躺下来休息,姐姐跟小萝去给你拿药,你别乱走动。”
“好,姐姐你小心点。”
厅室里,叶长兴跟长尧早已离去。
次日清晨,正在甜睡的白空萦被一直未停的叫嚣声吵醒。她下床穿上鞋子,凌乱的头发随意披在后面,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睛走到了院子里。
“都给爷滚开,白长今呢叫白长今给爷出来!不然拆了他家院子。”一个身穿衙役服的男子凶神恶煞地吼道。
旁边得丫鬟吓得动都不敢多动一下,站得远远的。那衙役更加生气,盯到了不远处的白空萦,指着她说:“你,去叫白长今出来,你告诉他,他要是继续躲,我就杀光这个院子里所有的人!”
“啊——”顿时,丫鬟们大惊失色,哭哭啼啼。
“我……”白空萦支支吾吾说出一个字后话语权马上被白长今抢去:“我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冲着我来,别动我的女儿,跟那些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