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第三年的暑假,听闻二表姐与一个富二代结婚了,我妈妈去参加,我本买了去成都的票。结果想起这档子糟心事儿就改签去了玉屏。只是在淘宝上买了一套红木碗筷以作礼物聊表心意。
等我们两个回到村子的时候,大家纷纷投来赞赏和祝福的眼光。他依旧坚持把我送到家门口,我说不用了,他看着我,我就投降了。晚上的时候,他爹又来到了我们家,还有他堂妹魏淑。魏淑比我小一届,因为车祸失去了父母,寄养在堂兄魏学家。我就和魏淑在我的房间里说话。我的房间极为简陋,床上门板搭在两摞青砖上,铺的是有二十年历史的褥子。妈妈又给我整了一张凉席,买了个小电扇。房间里堆满了杂物,有两个盛粮食的大缸,还有三百块蜂窝煤。我的床就搭在靠窗的位置,窗外是一小块土地,栽着一颗石榴树,葡萄树,还有几颗辣椒苗。那是家里的桐树被砍掉以后,树根所在开辟的。我的屋子在东边,对面是妈妈盖的鸡圈,现在已经不养鸡了,妈妈每天清晨五点起床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一遍,连整条巷子都扫的干干净净的,所以我不说根本没人知道那曾经是鸡圈。家里最大的是四间大的北屋,魏伯就与我父母在院台的葡萄树下聊天。
我和魏淑坐在床上,聊天。
“宋妤,我问你个话儿,你别怪我啊。”要说魏淑这姑娘老成持重,不做作,我挺喜欢。
“嗯,你问呗。”
“你喜欢我哥不?”
我正在翻饬我的十字绣,针停。“额……”
她见状忙说:“没事没事,就当我没问。咦?这是绣的啥?”
“随便瞎绣的。”我忙道。其实我心里面咚咚跳的厉害,折腾这么久才下定决心给他绣个这个。这时我爸妈喊我出来,魏淑拉起我的手,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我妈说:“有个事儿,俺都大人需要问问你。”“嗯,问吧。”“今儿人家魏学的爹上门来提亲了,你怎么看?”看着妈妈看我的眼神,我脱口而出:“啊?!不不不……”我赶紧摇头。见我这样,魏淑就带我出去了,说:“咱们出去走走。”我就这么被拖出去了。我突然觉得有点悲哀,虽然在新时代,但在北方依旧有不少农村不把女孩子的终身大事当回事儿。即使我读大学了又如何?还不是我爹妈一句话的事儿?不行!我要坚决反抗。在我们村子有个凉亭,那里很高,夏天也很凉快,但是很少有人去。魏淑把我带到此处,就走了。我急忙追她,脚下一滑,差点摔倒,魏学出现了拉了我一把,将我拉到了他的怀里。我赶紧挣扎出来,故作镇定:“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就想问问你同意了没?”
“同意?同意什么……”
“我的提亲啊”
“我为什么要同意?我凭什么同意?”我心里有点生气,有点着急。是啊,为什么同意,凭什么同意?这样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够随随便便就对付了?!我不甘心。我突然着急回家,就摔了一跤。
他连忙来扶我,“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忙慌?难道我是老虎,你就这么对我避之不及?”他的口吻气急败坏,稍带责备。
我听到他的话之后眼里就开始掉金豆豆,感觉好委屈啊。你他妈的凭什么责备我?我突然推开他,“你走开啦!”
他被我推开,又回来,有些狼狈,看着我说:“告诉我你怎么了嘛?”
“我要回去,万一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就完了!”我竟哭出声儿来。我才20岁,大一才上完,我不要这么早就订婚。我想和我心爱的人一起携手看遍天下美景,我还没去那个还珠格格里描述的家家有水,户户有花的大理,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他用手擦干我的眼泪:“傻丫头,要你嫁给我就这么恐怖?”
“嗯。”我点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勉强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