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越玲看中的位置自然是好位置。
临窗,窗外又有潺潺小河,河上一叶小舟;天气好时,便可启窗而观;若是晒得很,亦可拢上厚纱。
此时位子上坐了两个人。
皆着白衣,皆配长剑。
一人修眉俊目,面容好似千年寒冰,望之生畏;另一人头戴斗笠,脸上隔着一层白纱,面容显得很是模糊,但一双寒星般的眸子透过白纱冷冷地刺出来,亦是令人胆颤。
见此,秋越玲也知道这是不能得罪的人了。
但她从小天不怕地不怕,哪里会因此而退缩?便一声娇叱,喝道:“你们二人好没理由!这本是我的桌子,你们为何强占了?”
陆小凤看到那两个白衣男人,嘴里顿时发苦,但要阻止秋越玲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紧紧盯着他们,生怕他们一个不高兴,此地就多了一具艳尸。
只见那面容冷峻的白衣男人转过头来,直接略过秋越玲,盯着她身后的那个男人,道:“陆小凤?”
“喂!”秋越玲对他忽略自己感到不满,正要发作,却被陆小凤阻止了。
“西门,”陆小凤苦笑道,“你怎么在这里?”
且说西、叶两人。
晌午时分,西门吹雪去寻叶孤城,而叶孤城也正有用饭之意,便在相互示意之下一同进了这间客栈。
虽说此地只是秦岭下的一个小镇,但这客栈还是颇有几分江南情调。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坐在河畔的雅座上,享受着习习凉风,品尝着客栈名菜。
西门吹雪望着叶孤城,稍稍犹豫,唤道:“……叶。”
叶孤城微微一怔,应道:“嗯。”
西门吹雪略显僵硬的身体微微一放松:“我看到了陆小凤。”
“……”叶孤城皱眉。
他也看到了那只老是惹麻烦的小鸡。
像陆小凤这种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群的关注点,他们两个也是。
西门吹雪看着他,认真道:“陆小凤不会乱说的。”
“我知道。”白纱遮住他的表情,“他毕竟是我朋友。”
在听到“朋友”这个词的一瞬间,西门吹雪有种想要问“那我呢”的冲动。但也只是冲动。有些东西是不言自明的。
他们二人皆不再在意这件事了。有些事情的发生不是人能阻挡的。
陆小凤显然看到了他们。
在目光触及叶孤城的那一刹那陆小凤的眸子微不可见地缩了缩,随即掩去了满目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他信任他的朋友,不到必要时刻也不愿意给他的朋友添麻烦。
无奈,陆小凤是麻烦的宠儿。
他刻意装作不认识他们两个,可秋越玲不给他这个机会。
陆小凤苦笑一声。
“西门,你怎么在这里?”
秋越玲并不是一个愚蠢的女人。她立刻就猜到了眼前白衣男人的身份。
思及此,她脸色惨白,唇色发白,颤声道:“你……我,我……”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表达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