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玉盘挂在一尘不染的深蓝色天幕上,夜晚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一道黑影从路边的绿化带里窜出,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妖孽,哪里逃。”一位老道厉声说着令人奇怪的话语,快步追上了前面的黑影。
前面的黑影似乎是受了些伤,跑的并不快,在明亮的月光下依稀可以看出,是只狐狸。
那只狐狸踉踉跄跄的跑着,用尽最后的灵力施了个烟雾咒,将老道甩了开来,接着慌不择路的窜进了一个屋子。
“哼,雕虫小技。”老道手中掐诀,嘴里开始念念叨叨,施起了追踪的法术。
徐雨森正坐在床上,突然一道黑影从没关的窗户里窜了进来,正好落在徐雨森的怀里。
“小家伙,受伤了吗?我去拿绷带。”徐雨森看着怀中的狐狸受伤的后腿,担忧的说。
徐雨森准备起身去拿医护药品,却不料那只狐狸愣是咬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走,“乖乖,别害怕。”徐雨森温柔的摸摸狐狸的尾巴,想要安抚它。可是手还没落到狐狸身上,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一朵淡淡的云飘过来,遮住了皎洁的月亮。
徐雨森怀中的狐狸冷笑一声,咬破了徐雨森的手腕,用血液润了润自己因逃跑变得干涸的嗓子,又施法将老道在自己身上的印记消除,甩了甩恢复如初的后腿,又窜出了窗外。
老道站在徐雨森家楼下,看了看手中的罗盘,“逃了吗?本事挺大”,老道皱了皱眉,远去了。
徐雨森的手指逐渐变得冰凉,她努力睁开眼,目光落在一把漂亮的粉色簪子上,微笑着睡了过去。
床头柜上静静躺着一把粉色簪子。
“妈,你别激动,我马上去。好,再见。”徐抚松攥紧了手中的手机,急忙披上了外套,飞奔出门。
徐抚松是徐雨森的哥哥,两人的父母工作都很忙,动不动就会出国出差,家中只有一个保姆照料着,好在徐抚松今年已经大三,徐雨森也高考完了,徐抚松的父母就给那个保姆放了两个月的假,可事就坏在这里。这天,徐抚松的父母给自家女儿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想着可能是和同学出去玩了,也没多想,但是到第二天晚上打电话依然没人接,打手机也关机,再打给徐雨森的同学,每个人都一问三不知,二老这才慌了神,可工作实在抽不开身,只得一边打电话给保姆让她去看看情况,一边在心里祈祷千万没事。保姆王妈进屋的时候可下了一跳,徐雨森死在了自家床上,经法医鉴定已经死了3-4天了。徐妈妈听到这消息直接昏了过去,急忙和徐爸爸向公司请了假,日夜兼程的赶了回来,这脚程还费了些功夫,到家的时候警察已经把现场封起来了,找遍了一切线索说是自杀,徐家二老在女儿的公寓楼下泣不成声,直呼不可能,还说要告警察办事不认真。可这胳膊终究还是拗不过大腿,在警察半威胁半劝阻下,二老只得先把女儿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送去火化,刚刚那通电话就是徐妈妈在去火化场的路上给徐抚松打的。
徐抚松一听自己妹妹出事那还得了,急忙订了当天的车票往Z城赶,等到的时候已经晚上了。徐家二老和一些警察正在徐家大宅里做收尾工作。
“妈,妹妹呢?”徐抚松冲进大宅就问。
徐妈妈看见儿子,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抽痛,捧着宝贝女儿的骨灰盒走向徐抚松,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的砸在骨灰盒上。
徐抚松右手接过妹妹,左手将步伐悬虚的母亲揽入怀中。
“你为什么不保护好雨森,你为什么不看着她……她还那么年轻,为什么不看着她……”徐妈妈用手掐着儿子的肩膀哭着说。
“妈……妹妹……我错了……我认错你能回来吗?回来吧,我求你。”徐抚松看着骨灰盒上那个笑的甜蜜的女孩,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厉害,流下了自记事起第一次流下的眼泪,这是一种痛失亲人的悲伤。
徐妈妈听了儿子的话哭的更厉害了,她把头埋进儿子的肩膀里,“不怪你,是妈妈,是妈妈一直没有尽到责任,雨森啊,雨森…… ”
徐爸爸走过来,抱住了母子两,三人一起痛哭。一旁的警察耸了耸肩,表示还是明早再来吧。
徐抚松和徐父坐在沙发上,徐父一直低着头,而徐抚松则盯着窗外茂盛的树木发呆。他们对面坐着两个警察
“喝茶。”徐母端来几杯水,徐抚松急忙起身帮母亲,然后将憔悴的母亲拉到自己和父亲中间坐下,这之前一直是徐雨森的位置。徐母的目光暗了暗,什么也没说。
“这个簪子是我们在徐雨森的房间找到的”,警官见他们已经坐定,拿出一个粉色的簪子放在桌子上上说,“上面有你的指纹,徐抚松。”警官似乎在等徐抚松的解释。
“哦,我送她的礼物,毕业礼物。”徐抚松简约的回答。
“就一个簪子?”旁边那个看起来较小的警官嫌弃的问,然后得到了老警官的一个瞪眼和徐抚松良久的沉默。
老警官没有道歉,也没有问下一个问题,他也在等徐抚松的回答。凭他多年的办案经验,这个案子绝对是自杀没错,楼门口的监控显示没有人进过徐雨森的公寓,虽然窗户开着,但那里可是16楼,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隔壁的邻居也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徐雨森平时也没有仇人,而且徐雨森的手腕上有一个利器造成的伤口,虽然伤口很奇怪,但是绝对是自杀没错,唯一值得奇怪的就是床头柜上那个簪子,徐雨森死的时候目光好像落在了上面,并且在上面找到了徐抚松的指纹。老警官是在试探徐抚松。
良久,徐抚松回答道,“嗯,雨森小时候有一支簪子和这个很像,是爸爸妈妈送给她的,”徐抚松顿了顿,继续说“可惜丢了”徐抚松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所以,你就买了这个给她?”老警官把话接了过去,见徐抚松点了点头,继续说“好了,我们走了”,说着就拉着小警官往门口走。
徐抚松准备起来送送两位警官,毕竟这么大早上跑过来也不容易。老警官挥了挥手,示意他不用了,然后扭头说:“我猜她去的时候一定在想你们,而且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