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儿几乎要哭了,摇着头说道:“我也是从别人闲言碎语中了解的。那天早晨,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地去上茅厕。这时,一个女人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凶神恶煞地闯了进来,大声嚷嚷着。那户农家的小俊和小杰拦住刚从茅厕出来的我,堵着我的嘴,藏在储存萝卜白菜的地窖里。我只听到上面有怒骂声、哭喊声、吆喝声、求饶声。吵闹了一会儿,恢复了平静。地窖里本就让人气闷,被两人捂着嘴,我几乎要晕过去。这时,地窖被打开了,是那个家主朴实的脸。在院子里,我听完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才知道我娘被他们抓去了。下午,村子里来了几个面相不善的陌生人,来打听我藏在哪里。我怕连累了他们,瞅准一个机会逃了出来。没想到。”
小男孩儿说到这里停住了。
蒲大师接过话茬儿:“没想到,才隔了几天,他们就找到了你。”
小男孩儿委屈地点头。
唐琼指着躺在地上的几个蒙面人,问蒲大师道:“他们怎么办?”
“把他们叫醒,带着我们去找主谋。这是最快解决这件事的办法。”蒲大师毫不犹豫地回答。
乌生蹲下,扯下其中一个蒙面人脸上的布,抡圆了一耳光接连一耳光地猛抽。
唐琼想起了梦中的那阵狂风,才明白醒来后感觉两颊发烫,也胖了不少的缘由,一时不忿,抬腿朝乌生踢去。
乌生轻巧地躲了过去,以不解的神情看着她。
她气恼地问道:“那次你是用这种方式叫醒我的吧?”
乌生很自然地点头。
竟然没有愧色,她恨得牙痒。
蒲大师在旁提醒道:“还是换一种方式吧,这种太残忍了。”
乌生像是才发现,哦了一声,略一思索,就猛吸一口气,嗓子里吼吼作响。
唐琼有种不祥的感觉。
果然,乌生啐到了那个人脸上。
小男孩儿瞧不下去了,连忙说:“还是打他耳光吧。”
乌生举起手,却见脸上全是口水,无处下手,有些不耐烦了,朝蒙面人腹部狠踢一脚。
最后,几个蒙面人都吐着血从梦中醒来了。
蒙面人领着他们转过几条街,停在了李府门前。
紧闭的门前,蹲着的两个石狮子,在漆黑的夜里狰狞可怖。
一个蒙面人上前敲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露出一张睡眼惺忪的脸。
没等对方问,蒙面人就一把推他进去,其他几个鱼贯而入。
四人也跟了进去。
那张脸完全清醒了,对推他的蒙面人谄媚地笑,说:“张大叔啊,您老散步回来了?”
“去你妈的,少问。”那个人粗鲁地回答。
其他几个蒙面人都推了门房一把。门房终于站不稳,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四人随着他们在李府东绕西转,在一个二层楼前停住了。
那个张大叔敲响门,这次开门的是个俊俏的姑娘。
姑娘杏眼圆睁,不悦地问道:“张老头儿,这么晚了,来干什么?”
“张老头儿”的腰弯着,声音里藏不住谄笑:“小姑奶奶,你去告老爷一声。”
“等、着、吧。”姑娘的声音拖得很长,重重地关上了门。
没过多久,那个漂亮的杏眼姑娘打开一扇门,不情愿地说:“进来吧。”
“张老头儿”连连道谢挤了进去。唐琼四人站在蒙面人们身后。
一个豪绅模样的人穿戴整齐,步履沉稳地走了出来。
唐琼探出头,看了一眼,见那人三十多岁。
那人看到了唐琼,惊呼道:“她是谁?”
蒙面人让开了,蒲大师四人和那人对看着。
那人惊得往后连退几步,指着他们问蒙面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老头儿”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得清清楚楚。
蒲大师指着那人问道:“苏夫人姓李,你也姓李。你应该是她的娘家人吧。”
那人恢复了镇定,说:“苏夫人是我的妹子。”
小男孩儿往前一步,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派人杀我?”
“你活一天,我外甥在苏府的地位就岌岌可危。”那人毫无愧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