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风流额上聚起了黑气,叶凌傲正触他的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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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望看叶凌傲话锋太尖锐,怕是得罪了岳风流没什么好处,忙出来打圆场:“爷爷别这么说嘛,这又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叶凌傲还不愿放,又说:“不能改变就算了,有人可还不许抱怨呢。”
安鸡酉看岳风流快要发作了,也忙出来转移话题:“不如我们再做一套政治卷吧,文科的同学轻松,风流同学也喜欢。”
岳风流却更加不悦:“这不是喜欢与否的问题,是原则问题。基础教育的安排是出于集体利益的考虑,不是什么都能讲自由的。”
“那他征求过群众意见吗?调研过合适的学习年限吗?论证过安排的合理性吗?”叶凌傲连连发问,彻底被岳风流的官腔激怒了。
“你不知道不等于没有过。”岳风流的脸色冷到了极点。
全场的气氛也冷到了极点。人人都有怨气,对对方学科,也对自己学科,对上头的安排,也对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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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怨的就出怨气,怨到极点的就争取改变;喜欢的就接受安排,喜欢到极点的就维护秩序;不乐意做题的别怨考出来成绩跟一坨什么一样,就享受刷分的也别怨别人嘲讽你卫道士;爱咋地咋地,谁也管不着,但你控制不了别人的评价。”花千秋在角落里突然发声。
说话最尖刻的人,却把整场都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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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场片刻,大家也都既来之则安之,索性拿出各自的寒假作业做了起来,就当是文理混合的晚自习。
像语文、英语这种大家都要学的科目,学校发的试卷都是一样的,数学也只不过是根据双方的考纲差别而有些不同而已,总体而言大家在这三个科目上的寒假作业没有太大区别。这种时候,不光是文科之间,连学科内部也会发生激烈冲突。
“这道题用传统方法太繁复了,你到了考场上根本没时间算啊!败类啊败类!”李息兮指着一道立体几何题跟我说。
我不服,抗议道:“败类啊败类!传统方法很直观啊!你用向量法的话,一个没看准搞错了角度,就一整道题的分数都没有了!”
“你这是冥顽不化,明明有更简洁的方法却不用!败类啊败类!”李息兮很愤慨。
“败类啊败类!你才强词夺理呢,自以为用个什么新方法就特别有水平了,一步一脚印地走分数才踏实啊!”我也不退让。
我和李息兮的争执几乎上升到了肢体冲突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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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好啦,都别吵了,不就是一道题吗?大家各做各的就好了嘛,老大不小了别跟小学生似的为了一道题伤和气。”安翔出来当和事老。
“安翔,这道题她居然用传统方法来做。”李息兮冷冷地把试卷摊到安翔面前说。
安翔扫了一眼,瞬间站到了李息兮旁边,拍案大叫:“我靠!这种题你都用传统方法做,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安翔,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啊?”我气愤地指着他质问。
安翔把手放在心口处说:“吾爱橙子吾更爱真理!”
“今晚的约会取消了。”我格外平淡地说,留下安翔一个人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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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风流站了出来,双手平摆示意大家冷静一下,说:“各位莫激动,对于数学题,我们应该持一种更包容的态度去看待解题方法。我有一个建议,不如大家把两种方法都写下来,等到考试的时候就可以根据需要选一种来写了,岂不妙哉?”
“这样做题效率也太低了吧?”叶凌傲问。
“怎么会呢?”岳风流笑着说,“我在考试的时候都是一题多解,随机选一种抄到试卷上的呀。”
随后几十份试卷一齐砸向了岳风流,他在倒下的一瞬还坚持说了一句:“真不愧是人民战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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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怎么会有人为了一道题的解法吵起来呢?真是学霸的世界我不懂呀。”王望从书包里拿出喵喵雪饼,托着腮边嚼边嘀咕。
安鸡酉听到了,也是茫然地说:“是啊,这样的立体几何题用传统方法解又怎么啦?虽然麻烦点,可是也能算出来嘛!”边说着,他边接过王望递来的喵喵雪饼。
“什么?!你说的是复习卷(三)的第20题吗?”王望明显被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