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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岳风流耿倜傥列传(3 / 3)

四月二日,愚人节后一天。

“唔……头好痛……”耿倜傥从床上起身,看了看钟,发现已经九点了,爸爸妈妈不在家,连睡过了头都没有人叫醒他。

咚咚咚——在耿倜傥醒神之间,一阵敲门声传来。耿倜傥狐疑着下床去开家里的门,脑袋晕乎乎的都不作他想。

然而在打开门后,看到岳风流的那一刻,料峭春夜里苦等的记忆和如何在凌晨两点多拖着疲惫身躯回家倒头就睡的经过,全部在耿倜傥的脑海里引燃,瞬间将他炸醒了。

“你今天为什么不上课?”“汝昨夜为何失约电影院?”两个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两人都愣了。旋即又异口同声,“昨天是愚人节啊!”“除却久候汝不至还有何故!”

“就因为这个破节日?”耿倜傥突然脑门上青筋暴起,他好久没这么生气了,连礼貌和文言都抛到了脑后。愚人节?竟然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节日就践踏他的信任!

岳风流有一瞬的怔忡,也许是多少有些心虚,他微微地下了头,喃喃说:“谁能想到你会当真?毕竟这个日子人尽皆知的啊。”

“谁能想到你会开这个玩笑?你是岳风流,严肃正直随身携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岳主席!”耿倜傥只觉得岳风流是在找借口,更加怒不可遏,因为睡眠不足而映着血丝的双目都瞪圆了。

岳风流有些委屈。第一次,他想要跟一个人开玩笑,想要和他过普通好朋友会过的节日。第一次,他放下不苟言笑的岳主席的派头,做回一个十六岁少年原有的模样。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苛责?“我怎么知道你竟然傻到等了那么久,连一个确认电话都不会打?我又没有故意隐瞒你,就是开个小玩笑而已啊!”岳风流抬起头来,冲着耿倜傥吼道。他比耿倜傥还要高上几公分,加上他一贯背脊挺直,此刻的他在耿倜傥的眼里显得格外理直气壮。

嘭——岳风流惊讶地捂着自己的脸,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耿倜傥竟然打了他一拳。他的拳头还在颤抖,一如声线:“我就是这么傻!傻到信任你不会开这种无聊的玩笑!岳风流,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多少次,我都想你如果也跟我一样该有多好?!”

岳风流紧咬着下唇。他不甘心。他从来没有跟一个人这样亲昵过,从来没有人包括他自己会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对一个人开这样无聊的玩笑。他是严肃正直随身携带《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的岳主席啊!岳风流放下捂着脸的手,转而抓紧耿倜傥的肩大吼:“那你知不知道?每当我看到马克思与恩格斯比肩指点,畅所欲言时,多想坐在我身边的你也能是我的恩格斯!”

两个人抓着彼此,目眦尽裂,脸颊通红。最终力量失衡,双双倒在耿倜傥家院子的草坪上,天旋地转。

突如其来的跌倒让两人都稍稍冷静了下来,并肩躺在草地上,谁也没有动弹。只是耿倜傥先开口了:“岳风流,你的理想是什么?”

“昔有神农尝百草,医治子民。今我想尝人间百苦,医治家国。”岳风流将心中千思万想都凝练成这一句和盘托出。

耿倜傥却没有动容,反而讥笑说:“市/委书/记之子,所欲皆有,又岂能体味升斗小民之苦?”

岳风流并不气恼,只是平静地说:“我一无所有,除却信仰。”

耿倜傥沉默了。许久,他才说了一句好像不相关的话:“我想通了,我们还是不一样的比较好。不然中华文明何以灿烂?”

后来后来,不知名的许多时日。

“倜傥君,学生会承办了一个夏日游园活动,风流桑竟然出了有关汉服的问题,你还说你们没有联系过?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他自己搜集的题目吗?”

“风流同学,倜傥同学告诉我,他在南运三中也争取到穿整套汉服的权利了呢。人家偷偷告诉你,他说他其实很感激你当年为他出头,你不要告诉他哦!”

“倜傥君,你说风流桑是不是有三头六臂啊?又能晨跑练球,又能考年级第一,还能在学生会开展各项内培外事。”

“班长啊,倜傥说他在南运三中也办了个汉服社。哎,真羡慕你们,成绩又稳定,社团又办得好。”

“倜傥君,岳风流今天跟我们一起看资本主义的电影啦。虽然他一开始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我觉得他也有在成熟呢。学会固守不固执,变通不变本。”

“风流同学,倜傥同学募集到了比你高一资助的那笔更多的赞助金啦。虽然他一开始就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但是人家觉得他也有在成熟呢。学会固守不固执,变通不变本。”

……

耿倜傥离开北煤整整两年,每个人都变了,每个人都没变。

九月一日,青桦大学开学。

却说那双双考入青桦大学的岳风流和耿倜傥再会食堂中,耿倜傥低眼瞧见了岳风流怀里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轻笑了一声说:“岳兄还是喜欢来这一套。”旋即,他又望了望天花板,曼声道:“然则,此亦早非在下所能指点者矣。”

岳风流却笑道:“你若想指点,来日方长呢。”

两人相视一笑,莫逆于心,一如三年前在北煤中学第一次月考的光荣榜前。

久别重逢,耿倜傥问出了他的第一个问题:“岳兄,汝可信命?”

岳风流笑了,目光流连于手中的《马克思主义哲学原理》和耿倜傥的面容之间,缓缓说:“将生命奉献给党国伟业的人,命本就不在自己手里。”

“在下亦不信,”耿倜傥干脆地说,旋即徐缓却笃定道,“直至与君相逢。”岳风流尚未及反应,耿倜傥又低敛了眉目,声音且轻且柔,娓娓当年那日:“岳兄曾记否?那年愚人节。”

这样的温情,让岳风流有一瞬的失神。少顷,他也舒平了剑眉,含笑道:“怎么会不记得呢?说起来你还欠我一个愚人节呢。”

耿倜傥不敢置信地重复了一遍:“欠你一个愚人节?”有人欠生日,有人欠纪念日,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欠愚人节的呢。

岳风流却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还抱起双臂颇较真了起来:“对啊!那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想和谁一起过愚人节,结果你还打了我。”

耿倜傥感到有些好笑,也学岳风流的模样抱起了双臂,朗声道:“好啊,那便算是在下亏欠于君,眼下便听凭阁下吩咐了。”

岳风流兴奋地说:“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高一那年我欠你一场电影,高二轮到你欠我一场,扯平了。现在该你偿还高三缺席的那场了。”

耿倜傥问:“是何影片?”

岳风流神秘兮兮地笑了起来:“《泰坦尼克号》。”

一场电影,三年恩怨,一笔勾销,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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