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女帝,自始至终,未有半分退让。】
【刺客伏诛的次日,她便掷下“科举如期开考,宗室涉案者,与庶民同罪”的铁诏。】
【后世史官评曰:“女帝之魄力,千古无二。”】
【当宗室反扑,刺杀四起,换作别人或许就已废诏妥协,唯赢清樾逆势而行,以铁血手段护新政,方有后来大秦寒门士子登堂、万民开化之盛景。】
【科举之制,破门第之锢。】
【暗卫之忠,护革新之路。】
【凭借着这次科举制度,昭圣女帝开始着手起清理宗室贵族,但凡不利大秦者,皆诛杀之!】
“诛杀”二字落下的刹那,章台宫外死寂一片,唯有檐角的铜铃在凝滞的空气里,发出一声细碎得近乎诡异的轻响。
下一刻,所有目光,或惊惧、或怨毒、或难以置信,如同淬了冰的针,齐刷刷地扎向前方那个孑然挺立的背影。
是嬴清樾。
她依旧一身宫装,墨发高束,背影挺直如松,连肩头都未曾晃动分毫,仿佛天幕中那句石破天惊的话,与她毫无干系。
可落在宗室们的眼里,这副不动声色的模样,却比怒目圆睁更叫人胆寒。
“怎……怎么会?”
站在前排的宗室老者颤巍巍地开口,花白的胡须抖得厉害,浑浊的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她……她身上流的也是嬴氏的血啊!”
“血脉相亲?”旁边一位中年宗室冷笑出声,声音里却藏不住一丝颤抖,“她眼里哪里还有什么宗室?分明只有她的大秦,她的帝位!”
人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窃窃私语如同毒蛇吐信,缠绕着冰冷的恐惧,弥漫在殿宇的每个角落。
有人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嬴清樾的背影,手指都在打颤,却终究没敢喊出那句质问。
他们看着那个背影,只觉得可怕。
怎能如此狠绝?
就因为一句不利大秦者?
这轻飘飘的七个字,又何尝不是一把能随意雕琢的刀?
天幕之言,能以科举为由杀了那些心怀异心的。
不久,便未必不能以此为由,将他们这些安分守己的,也一并斩于刀下。
风终于冲破了凝滞,卷着殿外的落叶,扑在朱红的窗棂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嬴清樾的背影,在漫天的目光里,依旧静立如山。
天幕的话语还在继续:
【凡是皇室子女,应尽力辅佐,为大秦黔首百姓做事。】
【当然,这场朝堂博弈,最终以女帝的全胜落幕。】
嬴清樾转身朝诸位宗室笑了笑,说:“各位叔叔伯伯莫怕。”
她的声音不高,却像带着某种穿透力,瞬间压下了在场窃窃私语。
嬴清樾目光一一扫过那些面色惨白的宗室,笑意还挂在唇角,眼底却无半分温度,像淬了冰的寒霜。
“天幕说的是不利大秦者。”她顿了顿,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的玉带扣,“叔叔伯伯们扪心自问,你们这些年,占着宗室的名头,圈地敛财,勾结外戚这些事。”
“哪一桩,是利于大秦的?”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方才还义愤填膺的宗室们,瞬间面如死灰,有人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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