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作甚?”赵夫人温柔地摩挲着她的手背,话音顿了顿,眼中渐渐泛起骄傲与疼惜,
“你从小便聪慧过人,天赋异禀,这些娘一直都看在眼里,只是你素来低调,不愿张扬罢了。”
“娘早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总有一天会走出自己的路。只是......”
她话音渐沉,语气里满是心疼,“这条路,你以女子之身去走,想必会比旁人艰难千倍万倍,日后定要受不少苦吧......”
闻言,嬴清樾缓缓勾起一抹浅笑,那笑意清浅却坚定,似寒梅初绽,“不辛苦的,母亲。”
女儿并非孤身一人。
赵夫人轻轻拍着她的手背,眼中满是疼惜与坚定:“娘虽无能,不能给你母族撑腰,却也会陪着你。无论将来是何等光景,娘都站在你这边。”
“娘...”
嬴清樾自小在后宫谨小慎微,存在感低到近乎透明,与父皇兄弟姐妹都不亲,唯有母亲始终待她温柔。
此刻被这份暖意包裹,连日来的紧绷,终于忍不住泄露出一丝。
就在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侍卫洪亮的吆喝:“陛下有令!请六公主即刻返程,随我等回咸阳宫!”
嬴清樾顿了顿,眼中丝毫没有意外。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只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
咸阳街头,赵成三族伏诛的血迹尚未干透,百姓们正围观看热闹,陡然听见天幕之声,瞬间炸开了锅。
有人跪地叩拜,直呼:“天佑大秦!”
有人窃窃私语,满脸惊疑地望向天空中金光流转的缝隙,手指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更有老者捋着胡须,浑浊的眼眸中闪过精光,沉声道:“天幕示警,女帝降世,此乃大秦气运之变啊!”
混乱间,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天幕又有动静了!”‘
众人齐刷刷抬头,只见那道金光缝隙愈发宽大,一幅幅模糊的影像开始在天幕中流转。
首先定格在少年女帝的身影。
十三岁的她身着素衣,立于工坊之中,双手沾着草木汁液,正专注调试造纸原料,身旁是匠人真切兴奋的脸庞。
字幕缓缓浮现:【“十三制纸,破千年文字桎梏,使黔首启智,典籍传世。”】
嬴政:“??”
李斯等人:“???”
什么纸?他们怎么不知道?!
画面切换,从最初粗糙易碎的纸页,到后来遍布大秦的书馆、乡塾,孩童们捧着纸张诵读的笑脸,与昔日竹简沉重难携的场景形成鲜明对比。
所有人:“?”
紧接着,画面转为咸阳宫朝堂对峙。
年轻的女帝端坐龙椅,面对宗室勋贵“女子执政乱纲常”的联名谏书,掷地有声道:【“皇权非私产,民安方为天!”】
此话一出,黔首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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