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奶奶过了一个星期又回了苏州,因为实在放心不下滕誉这混小子。滕奶奶在心里默念:老滕啊只能再委屈你一段时间了。等到我帮臭小子找到能照顾他的女朋友就好了。滕奶奶在车上闭着眼,如是想。
滕誉在车站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拎着一个大包,在人群显得孤寂而渺小,滕誉眼有些犯酸。长手长腿的他没一会就穿过如潮人群,走到奶奶身边拎过大包。
滕誉并不想让奶奶这么辛苦,和奶奶不知提了多少次,她只要在家安度晚年,等着他孝顺就行了,但实在拗不过她。也只能尽量让奶奶能在这里过得开心。
滕誉在几个月前还是一个人住的自由人,潇洒过了头,整日整夜地敲击笔记本,有时工作时间长了会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完事了就泡个面糊弄过去,长时间作息不规律,终于一个挺尸进了医院。滕奶奶借接到医院电话时惊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滕奶奶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孙子居然一直都是这么个不要命的活法,急急收拾东西过来照顾滕誉,滕爷爷其实也很担心滕誉但是他要看家就没去苏州,叮嘱滕奶奶:英子啊,要是不开心遇到了什么事就打电话啊,咱不心疼那点话费。滕奶奶含着泪点了点头,她这一辈子年轻时都在等待,到了晚年才算是和滕爷爷真正相守。
她也不能老是这么俩头跑,毕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她这次回来准备和滕誉好好说,这次呆到滕誉有个能照顾人的女朋友时,就回去陪老头子。
当奶奶再一次提起交女朋友这个话题时,滕誉出奇地没有反驳,乖巧地点头:“奶奶我知道了,会的。”
滕奶奶听到这话,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到了家,滕奶奶有些体力不支倦了,指着大包里的一带特产说:“小誉啊,你去把这个特产送给隔壁的那个小姑娘去。”
滕誉眼睛稍稍睁大,看到奶奶很累了欲言又止,算了去吧。
滕誉面无表情轻敲季然家的门。没有回应,不会没人在家吧,滕誉好看的眉微微皱起。再一次敲门,这一次用的劲大了些,还是没有回应,估计是不在家吧,滕誉刚准备转身走人,门喀吱一声开了。
季然穿着白色兔子拖鞋,大熊猫睡衣,听到有敲门声,透过猫眼看到一个异常俊朗的男子,总觉得这帅哥她在哪见过,想了想还是想不出来,季然心里嘿嘿直笑:估计是在梦里。
看见季然的造型,滕誉的眉细微一动,很想笑怎么办,眼角隐约有笑意浮现,当然他依然是面无表情高冷范。
滕誉将一包特产放到季然怀里,只说了一句:“这是我奶奶让我给你的。”转身留给季然一个狂拽孤傲的英挺背影,
季然楞了楞,嘟了嘟嘴,吐了吐舌,原来他是对面阿婆家的孙子。那她应该确实是见过他的,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滕誉回了就在隔壁的家,滕奶奶已经睡下了,滕誉照常打开笔记本,盈盈的光亮起,滕誉脑中浮现刚刚那个穿着熊猫睡衣的季然的样子,啧啧都这么大的人呢还穿这么幼稚的衣,和几天前那个眼睛湿漉漉像小鹿的女醉鬼的样子渐渐重合,滕誉嘴角不知觉轻轻上扬,虽然没什么料,不过那双腿修长又白嫩,滕誉有些莫名的悸动。
今天是星期天,是季然例常逛超市存够一星期口粮,大放血的日子。季然今天身穿米色雪纺樱花流苏裙,和系带樱色水晶坡跟鞋,柔顺长直的秀发批落腰际,不说话时,还真的有点渺渺仙气。
季然平时大多是一副清清冷冷,稳重从容的女医生样子,其实是她性子天生慢热,部分原因也是工作需要,这种气场无疑更容易使病人和家属相信医生。如果真的和季然熟了的话,一定会咬牙,shout!这就是一个女疯子。
季然突然想起家里的“小天使”貌似不够了,于是推着手推车走向女性用品专区。刚巧遇上了同事阿妍,今天好不容易休假,俩个人一拍即合,走去实现我们青春的价值(lang)
她们结伴去了大商场,季然考虑到自己还要买房,忍着忍着还是花了半个月的工资,当看向同行的阿研时,季然深深地觉得自己是一个勤俭的好孩子,阿妍豪无压力地刷了八千多块……季然觉得购物是女人最可怕的天性,杀人放血都理直气壮……
兴尽悲来,季然刚刚从狂欢中冷静下来,手上还拎着大包小包,坡跟鞋一扭,一下子站不稳摇晃坠地,季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穿骨的疼痛让她放弃,直接就坐在楼梯上了,打算等扭伤稍微缓和一些再走,估摸这楼梯平常除了邻居阿婆也就不太会有人用楼梯了所以她就大大方方地坐在了公共楼梯上。
季然静静地轻揉自己泛肿的脚踝,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季然下意识地想要躲起来。。。好丢人。季然闭上眼只希望那个人快点走快点走,她听到脚步声消失,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是隔壁阿婆的冷美男孙子
。清楚地看见滕誉脸上不加掩饰的笑意,季然的脸更红了。
清咧的男声响起:“需不需要我帮你。”季然觉得声音也怎么有种在哪听过的感觉,默默吐槽:自己这是与一切美的事物自然熟嘛……季然红着脸,故作淡定:“谢谢你,我过会就好了。”
滕誉看着面前那个满脸通红,还故作淡定说没事的姑娘,一下子笑了声。“怎么你想一直做在这儿修炼养伤?……”滕誉难得好心情地调笑一次”我送你回家。”季然还没来得及想好怎么回答,滕誉直接将她拦腰抱起顺便带走一堆包。
季然紧靠滕誉坚硬的胸膛,铺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让她不由脸红心跳。在男子的怀抱几,她羞得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来,只想快点到家到家。也忘了问他怎么也走楼梯。
到了五楼,滕誉将季然轻轻放下,季然声音有点小:“真的很谢谢你。”
滕誉闻言,眉毛轻挑:“不用,我是滕誉。”季然:“你好,我叫季然。”滕誉:“原来你叫既然啊,醉鬼小姐。”季然楞了楞,脑里喀吱一声,她想起来了那天喝断片了,再次捂着脸羞愧逃走(一瘸一拐),留一句弱弱的“对不起。”
滕誉静静看着季然开门,又和他告了个别红着脸关门进去了。滕誉站在自家家门口,目光沉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