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得成?和郝玉姮的话如出一辙。
叶青桐道:“大伯,你的意思是,叶家人并非我的血亲?”
袁星辰望着远处的山峦,神色晦暗道:“叶家人是不是你的血亲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身上淌着萧家的血,你永远是萧家的子孙。”
她是萧暮雨的女儿,的确是萧家的人,可袁星辰姓袁,与萧家又有什么关联,他为何语态如此之怪异?她猛然间意识到,萧姓是前朝皇族姓氏,难道萧暮雨是前朝皇室中人?那么大事是指什么?古往今来,宫廷政变,血雨腥风,由不得她不多想。
她的心突突地剧跳,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她喃喃道:“郝姑姑昨日对我说,假如哪天叶家地位不保,就让我去颍州。”
“她说的不错。好了,你该回去了,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主人下了逐客令,青桐只好告辞离去。走在回去的乡间小路上,她把玩着手中的木簪,眉头紧锁,心潮涌动,疑虑不绝。她觉得自己仿佛正在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无力挣扎,无力抗拒,她有些担忧。
她看得出袁星辰对叶家人有着深深的排斥,甚至是仇恨,相反,他对自己说话虽然语气淡漠,却丝毫没有敌意。她问她与叶家人是否是血亲,袁星辰不置可否,或者可以说是语焉不详,为什么会这样?
晴朗的天空逐渐被阴云笼罩,天色不似晨时的明媚,风声渐渐大了起来,木叶飒飒,衰草飞扬。
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她虽不是远游之人,却也胜似羁旅之客。
这天气变得太快了,就像今晨她的心情一样,前一刻还明朗悠扬,下一刻便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措手不及,黯然神伤。叶青桐小心翼翼地把木簪收入盒里,揣进衣中,扯了扯衣领,加快脚步赶回去。
细雨纷纷飘落下来,雨点越来越密,越来越大,带着些微凉意砸在脸上,她举头张望,想要寻一个可以暂时避雨的地方,无果,她犹豫,是返回凤凰井还是继续赶路呢?可是似乎无论往哪个方向,都势必会被雨淋湿,她只好提着衣裙小跑起来。
一个单手撑伞的男子立在窄路中央,显得孤决寂寥,孟九思就这样毫无预期地映入了青桐的眼帘。
她甩了甩头,继续疾步而行,走到离孟九思几步之外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侧过脸来看她:“怎么停下不走了?”
她无端有些恼意,道:“路这样窄,被人挡住了去路,怎么走?”说罢胡乱用手抹了抹眼睛和面颊上的水渍。是雨渍吗?为什么她心中像是被一块大石堵住了一样,压得她呼气也不是,吸气也不是。她分不清那是雨还是泪。可是她有什么理由流泪?是发觉自己陷入了阴谋之中的无助感在这一刻爆发了?抑或是在孤独无依时,发现竟有一个可以向自己施以援手的救助者?
二人僵持了片刻,雨势越发大了,孟九思轻叹一口气,举着伞几步跨近前来替她遮雨。见他走过来,青桐急忙用衣袖擦了擦脸,顺势用手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他看着她微微发红的双眼,带着些往日所没有的沉重与烦忧,发丝有些凌乱地贴在脸上,衣衫也几乎潮湿了。他忍不住用手替她拨开贴在脸上的一缕湿发,青桐感觉到他温润的手指触碰到脸颊,一瞬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滚落下来,他的手僵在她的脸旁,许久不动。
叶青桐觉得有些耻辱,暗骂自己没骨气,她赶紧抬起双手
擦拭眼睛。
孟九思轻笑说:“怎么,这么容易就感动地哭了?”
青桐心中微动,说不感动是假的,可是也只能是仅限于此,基于孟九思接近她是因为有他自己的谋划这样的事实,她不敢放任自己的心因他而动,闷声闷气道:“你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收买人心?好叫我死心塌地地替你查那件事?我不是黎轻绡。”说完之后,她觉得这最后一句话有些狗尾续貂欲盖弥彰掩耳盗铃之嫌。
他眉头皱起,面色微寒道:“你果真这么想?”
她立即接话道:“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不得不这么想。”
“如果我说,我并非如你所想的那样呢?”
“你怎么样是你的事,我怎么想是我的事,你何必浪费心力在意我怎么想?”青桐有意与他拉开距离,明知他有所谋,又怎会愚蠢到一步步深陷,她没有勇气去接近,生怕到头来是一场一厢情愿的笑话,生怕自己是别人的一枚棋子,她宁可压制心底那种疯长的情愫。
他心中叹道,我若不在意你怎么想,又怎会来此候你,只是,他终究只淡淡一句道:“雨大了,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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