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猎物放到了一个更早的‘枝杈’上。”

他指了指那被禁锢的雕像：“然后，它们就像寄生虫一样，附在那段被‘剪断’的时空连接上，汲取猎物在那个过去时空里，本不该存在而因此产生的‘时间悖论能量’和‘被浪费的潜在生命能量’来维持自身存在和繁衍。”

“猎物在过去的时空里活得越久，产生的‘额外’时间能量越多，它们‘吃’得就越饱。所以，它们通常不会把猎物送到必死无疑的时间点，那样能量来源就断了。它们更喜欢把猎物送到一个能让他们挣扎求生，活得足够久，但又无法轻易返回现在的过去时空，这样才能让它们最大化地‘收割’食物。”

这番解释虽然依旧带着浓厚的玄学色彩，但超人总算似懂非懂地抓住了一些关键点：孩子们只是被“时间旅行”了。

那个雕像像个寄生虫，靠吸食孩子们在过去“多出来”的生命能量活着；只要雕像还在“进食”孩子们在那边就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就像是资本家养殖牛马，只要牛马还有作用，就不会有灭顶之灾。”超人明显也被伊恩的【万物皆可资本论】影响的不轻。

理清楚头绪。

这让他一直紧绷的神经，暂时松了一大口气。

毕竟，对于经常处理各种宇宙级危机的正义联盟和他本人来说，时间穿越并不是多么陌生的事情。

除了闪电侠。

其实正义大厅里就存放着时间穿梭装置，他们也多次应对过因时间旅行引发的混乱。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救回来。

而且，仔细想想，乔丹是已经觉醒氪星人；乔纳森虽然平时看起来不怎么显眼，但他毕竟是“上帝”选中的皮套。

两人保命手段肯定不缺。只要不是被扔到什么恒星爆炸或者宇宙重启的危险时间点，以乔纳森和乔丹他们两个的自保能力，生存应该不成问题。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几个孩子会不会因为无知而搅乱了历史。

至于达米安……嗯，相对自己那两个超规格的儿子来说，他确实是个“普通人”，或许这就是蝙蝠侠比超人更着急的原因。

当然。

这里的普通，只是相对而言，其实论起战斗技巧、生存能力和坚韧意志，达米安本身就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斗机器。

适应能力恐怕比很多超能力者还要强。

蝙蝠侠也是关心则乱。

想明白这一点，超人回头看了一眼屋内。蝙蝠侠似乎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正将被束缚带捆得严严实实、似乎陷入昏迷的女屋主提起来。他随后收回目光，再次看向已经完成魔法阵、正擦着额角虚汗的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你能确定一下，孩子们被送到什么时间了吗？”超人开口询问，这是当前最关键的问题。

康斯坦丁掏出一根新的香烟点上。

他深吸了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脸色并不轻松。

“我尽量。”

康斯坦丁其实也不敢进行保证，“这东西的时空投送是随机的，而且涉及到高维层面的操作。我也只是知道哭泣天使这种生物，以前没和这个种族正式打过交道，只能尝试用溯源魔法追踪它残留的时空波动。”

空寂的街道上，只有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康斯坦丁开始低声吟诵起古老而拗口的咒文，双手在空中划出玄奥的轨迹。他周身弥漫起一股硫磺与古籍混合的奇异气息，脚下的魔法阵光芒随之明灭不定。

在常人不可见、不可听的视界内。

那被禁锢的哭泣天使仿佛感受到了某种窥探和挑衅，它那石质的身躯内部，正发出一种常人无法捕捉且充满了怨恨与愤怒的精神怒吼！

这声音如同刮擦玻璃般刺耳，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

超人能“听”到。

他那强大的超级听力不仅能捕捉物理声波，也能感知到这种精神层面的尖锐噪音。

“这种生物的声音居然还带着几分污染性。”超人眉头微蹙，但没有打扰康斯坦丁，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施法的结果。

就在这时。

屋门被推开，蝙蝠侠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甚至比平时更加冷峻。他手里提着那个被捆成粽子、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屋主，随手将其扔进了悄然滑到路边的、如同黑色幽灵般的蝙蝠车后座。

“目的地：阿卡姆疯人院。最高戒备收容。”

蝙蝠侠对着车载AI低沉命令。

“指令确认。运输启动。”蝙蝠车发出冰冷的电子音，随即无声无息地启动，如同融入夜色般，迅速驶离，方向正是哥谭。

超人看着蝙蝠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被布鲁斯扔进阿卡姆的那个女人，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也是忍不住开口道。

“是你们哥谭外出的务工人员？”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嗯。”蝙蝠侠走到他身边，望着蝙蝠车离去的方向，无奈地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那就不奇怪了。”

超人的回应简洁而到位，充分表达了对哥谭民风淳朴的“认可”。

“……”蝙蝠侠闻言，再次无奈叹气，这一次，他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毕竟，事实胜于雄辩。

哥谭的含金量，一如既往。

当然。

超人也没有心情继续在这个问题上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