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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图雅记 > 第一章

第一章(2 / 2)

尽管又饿又冷,乌兰还是想在那里静静的享受片刻阳光,屋子里阴冷阴冷的,寒气似乎能窜入骨缝似的,比外面的干燥冷空气更让人难忍。

突然又出现了那个呻吟声,一次可能是幻听,两次就绝对是事实!

乌兰将门板又重新合上,转身看向整个房子,这么空旷的地方,哪里会藏得住人呢?

乌兰依次的打开角落里的大缸,掀开盖子,一股很浓郁的酒气喷入鼻孔,原来这些都是酒缸,只是现在大多都没有了酒,残留了味道而已。

那个柜台?门旁的大窗?乌兰点点头,这家人估计之前是做卖酒生意的,这倒解决了乌兰之前的疑惑,这家人占着这么好的地理位置,怎么不做点生意呢?不过看酒缸上面的灰尘,这生意估计也很久没做了。

找来找去,除了小半罐酒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最后,她将视线定格在了柴垛上。说是柴垛,其实就是一堆干芦苇草,这家人这么穷,肯定烧不起木柴,只能烧干草取暖倒也合情合理。

可是这么小小的一堆草,不可能藏的住人啊,会不会是什么小动物发出那样的呻吟声呢?乌兰拿起一根顶头烧黑的木棒,一点一点的拨开干芦苇草,终于,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乌兰又继续拨开旁边的干草,终于看到了一小块类似麻布一样的东西,然后恍然,那是跟自己身上的青衫一样的材质,她扔了棒子,快步上前,双手并用,将麻布的主人从柴草中拽了出来。

很轻,很容易,是个孩子,瘦的像个小猴子一样,二三岁的样子,或者更大一些,他太瘦了,乌兰无法断定出来。

孩子双眼紧闭,摸摸他的额头,他正发着高烧,满脸通红,乌兰将孩子抱到床上,又舀了水给孩子喝,可是孩子完全没有了意识,连哼哼的声音都没有蚊子声音大,喝的水都从嘴角流了下来。

乌兰只能自己喝下一小口水,然后抓住孩子小小的脸颊,嘴对嘴的给他灌进去,几口下来,孩子还是无声无息的样子。

这个孩子不知道是自己这个身体的弟弟还是儿子,他全身滚烫,这么烧下去,人肯定就烧傻了!

乌兰四周找了一圈,只有一块黑的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的麻布,乌兰果断放弃了,她将自己褂子的下摆用力的撕扯了下来,比想象的容易的多,不是说麻布很结实的吗?

乌兰用一个小瓷罐舀了半下子水,将孩子的粗布衣服脱下,开始给他擦身体,现在没有药物,只能先物理降降温,孩子身上的灰很多,估计是在草堆里粘的,擦完的水都是黑的。

乌兰又将刚刚找到的酒拿了过来,双手沾酒给孩子一点一点的搓身体,一边给孩子降温,一边继续慢慢的喂他水喝。孩子瘦的根肋骨都可以摸得到,四肢纤细的乌兰都不敢用力,这个孩子是家人吗?怎么会落得这么惨!

乌兰虽然自己觉得人生无趣,但好在有工作,不愁生活来源,好吃好喝的混日子,满心希望的等着世界毁灭或者孤独终老的那一天。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觉得这就是老天给她的报应,生活无趣吗?当你没吃的没穿的,亲人在你眼前要病死的时候,谁还敢说生活无趣!

孩子身体发红因为酒气开始发热,乌兰才停下了手,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又将孩子的衣服重新给他穿上,家里没有被子,乌兰只能从厨房将芦苇干草搬进来盖在孩子的衣服上,这个女孩和这个孩子都是冻病的,小男孩可能是觉得冷,最后才钻进草垛里取暖的。

乌兰本来想找点吃的,现在看来还得弄点药,否则这个孩子一定活不成了。

乌兰将门板打开,迈步走到了街上,寒风一瞬间灌进了她的长衫里,她不知道药铺在哪,最关键的是她身上没钱。站在街上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卖酒的,这家人姓李。乌兰向四处环顾了一下,不说远亲不如近邻吗?先找他们救救急帮帮忙。

一家邻居是铁匠铺,打铁的壮汉见乌兰在看他,就色眯眯的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笑。乌兰马上收回目光,这家不行,这要借到了钱不定得拿什么还呢?

另一家邻居叫钱记布庄,看门面很整洁的样子。乌兰走进布庄,布庄的钱老板正低着头打着算盘,看到眼前一抹青灰色的麻布身影,心想又是个穷酸人,估计也买不了什么值钱的东西,继续算自己的账,冷冷的说了一句“挑吧”,连头都懒得抬。

乌兰回忆着古代人的说话方式,想了半天,又急又饿的,根本想不出来,索性就直接开了口:“大叔,你认得我吧?”

钱老板听到声音猛地一抬头,是李家的丫头,然后就是满心的失望,原来没走啊,白做了个好梦!钱老板好好的财路没了,心气不顺,阴阳怪气的说:“两天没见到你爹了,我们街坊四邻还以为他带着你和你弟弟跑了呢?”

听了钱老板的话,乌兰松了一口气,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原来还担心是这个身体的孩子,一时之间还挺难接受的。而且还应该有个爹存在的,怎么没见他呢?而且这个中年男人说“跑”,为什么要逃跑呢?

乌兰脑子里一堆问题,可是现在想没空想这些问题,先救弟弟再说!

“钱大叔,我弟弟病了,我爹不在家,我这里也没有钱,看在咱们邻居一场,大叔借我点钱,给我弟弟抓副药行吗?我不会白借的,我可以给您干活或者我赚到钱就加倍还给您?”

乌兰刚进布庄的时候就观察了一下,一个中年男人在打算盘,还有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在扫地,猜测这中年男人就是钱记布庄的老板,而且这个钱老板对自己说的话,还有他看自己那不屑一顾的眼神,乌兰断定这是个唯利是图的人,只是她现在身不由己,就算他要敲竹杠,也没有办法。

钱大嫂做好了早饭,出来叫当家的吃饭,正巧看到了李家丫头站在自己家柜台前,跟钱老板一样先是满心的失落,后来又听到李家丫头的话,想借钱?借了钱你们拿什么还?

钱大嫂满脸不高兴扭着粗桶腰走过来,不过当着乌兰的面,钱大嫂还是皮笑肉不笑的拉着乌兰的手,语重心长的说:“丫头,你能干什么活啊?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不是婶子说你,一个丫头的命,偏偏长个小姐的身子,你要想用银子,婶子劝你一句,直接去那桃花楼讨,想给你银子的爷们有的是。”

说到这里,钱大嫂是满眼的风情,配上那张臃肿的脸,恶心的乌兰立刻把手拽了回来。

钱大嫂看到乌兰不喜她,也不在意,继续说道:“要我说,你爹倒是个明白人,就是心不够狠。你要死要活的,你爹就死了心,还信了你的话,想着能攀上有钱人家的少爷。婶子跟你说,长成这张脸,是你的福气,真要进了桃花楼,你爹的赌债不用说了,你弟弟也不会再挨饿受冻了。但要想进那名门贵府,啧啧啧,我看难!就冲你这个赌钱不要命的爹,谁敢要你啊!”

“丫头,婶子知道,你清高,想着等有钱的少爷娶你当姨太太,可人啊,要认命,婶子就怕你等不到享富贵的那一天,你和你弟弟就被饿死了。你弟弟从出生起就是个药罐子,你说这没钱可怎么活啊,这钱啊,可不是靠借就能够的!听婶子一句话,带着你弟弟去桃花楼讨生活吧,不过啊,你要发达了,可别忘了婶子和你叔啊!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

钱大嫂说的眉飞色舞,表情生动的不得了,乌兰面无表情的静静的听着,原来是这么回事,爹是个渣,因为赌钱败了家;弟弟从小体弱多病,靠钱买药续着命;自己这个身体还是个整天做白日梦的纯情少女,想着一朝飞上枝头做凤凰,呵呵,这个家,真是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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