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謐轻拍一子回应,“建康好啊,好在承平日久,但也是有坏处的。”
“衣冠南渡几十年了,看过当年惨状的人,大部分都已经离世,不知道胡人的的可怕了。”
“诸位可以想想,族中有多少人活了下来?”
“若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家族还能承受得了吗?”
“若胡人统一北地,组建船队渡江,打入建康,我等又能往哪里跑呢?”
“或者燕国符秦联手,我们能挡得住吗?”
眾人沉默不语,王謐出声道,“几位出身,有江北的,也有江东的,但现在都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这便是我去打青州,威嚇燕国,同时出使符秦的原因。”
“诸位要是想看看北地胡人真实的情况,可以去青州,我隨时欢迎。”
有人强笑道:“听稚远这么一说,我倒想出份力了。”
“但我只相信稚远,若稚远不在青州...
“
王謐笑道:“没问题,等我回来。”
“你们不要如此担心重,我去符秦,是为我朝爭取机会的,不是去送死的。”
眾人听了面露释然之色,齐声道:“那我等就恭祝稚远平安归来了。”
“在此之前,更要恭祝稚远觅得佳偶,此举是为我等南北士族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樑啊。”
王謐小楼之中,青柳等几位婢女正在重新布置房间,以为王謐新房之用。
君舞偷偷捅了捅青柳,悄声道:“你看映葵,她的脸一直在抽搐,中风了?”
眾人顺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见映葵坐在木箱旁边,手里机械地將衣服叠来叠去,脸部却是极为扭曲,嘴角还不断抽搐著。
桃华见了,惊道:“还真像中风,听说中风的人自己察觉不到,赶紧找医士过来吧。”
翠影脸色古怪,止住眾人,说道:“不用管她。”
“这几日我和她一起睡的,知道她什么德行。”
这下连青柳都好奇心起,和眾女一起悄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翠影张了张口,忍俊不止,“她那张脸,是笑歪的。”
“蒙著个被子,笑个整晚,脸能不抽么。”
“就是睡著了,还忍不住说梦话,说什么好得意,好想笑,但是要忍住,要低调,好日子还在后面呢。”
眾人听了,都忍不住大声欢笑起来,思霜捧腹道:“还真像是她能说出来的。”
隨即她嘆道:“但说实在,当初郎君进府的时候,我等谁能想到,他要迎娶的是张氏女郎呢。”
“也不是说女郎不好,但南北士族这等门第联姻的,也没有先例了吧?”
青柳说道:“其实我倒不意外。”
“郎君其实是个很重情义的,而且很重视先来后到的次序。”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和其他人不一样啊。”
君舞笑道:“那最早的岂不是青柳你?”
“郎君那时可是敢为了你,和何夫人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