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却只是看着傅红雪,头也不回地将大悲赋扔给了陆浩。
陆浩随手翻了几页笑道:“谁都知道叶盟主机智聪慧,怎知给的这本秘籍是真是假?若是练了走火入魔,可不就着了的道了?”
叶开抱着傅红雪冷笑:“爱要就要,不要就还。不要,这武林中可还有千千万万的想要。”
陆浩正徜徉自己一统江湖的千秋美梦中,叶开的态度无疑是泼了他一头冷水。陆浩觉得失了颜面,上前几步狠狠地揪起叶开的衣襟,一下将他提了起来。
叶开身体悬空,颈项被勒,头向后仰着,苍白的脸因喘不上气瞬间变得通红,但他的眼神却丝毫没有屈服,怒瞪着陆浩,仿佛要用怒火陆浩身上焚出一个洞来。
陆浩见叶开这坚定的眼神,仿佛被蜇了一般竟有了几分俱色,只好狠狠抽了叶开几个耳光,如同扔一块破布将他扔到地上。
“咳…咳咳…”叶开不住地咳嗽,却缓缓地移动到傅红雪身边,将昏迷不醒的抱怀里暖着。
陆浩冷笑:“二的这般情谊着实让感动。叶盟主,有个提议可以验证这秘籍真假。不如现当场练几招,若秘笈是假,筋脉尽裂而死可就愿不得,若秘笈为真,便留傅红雪一条命,如何?”
叶开面无表情地站起来,只说了一个“好”字。心中想的是今天早晨傅红雪将大悲赋秘笈放自己眼前的场景,当时只讨论退隐江湖,策马扬鞭的快意,断然不曾想到会有现这般的险境。他已不能细细推敲陆浩所说的每一个字的真假,他现只想把握住每一个救傅红雪的机会。
早已听说这大悲赋是武林第一奇功,以前只是不以为意,如今亲自练功才得知其奇妙。只是几招几式,便觉得身体内凝滞之气通畅许多,虚浮的脚步也逐渐稳重,脚踩碎琼,如踏莲花。再加之叶开本身聪慧过,只需努力三分,便能得到他努力十分的成果。现今局势险恶,逼得他以十二分的精神钻心于大悲赋中。一会功夫,便将最初的几招完全融会贯通。
正待下一步研习,陆浩却大笑几声,突然从背后发难,一掌打中叶开右肩,趁势又夺走了大悲赋。
叶开趔趄几步,嘴角也流出一屡血水。
“这是真的大悲赋!就要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啦!啊哈哈哈!”陆浩狂态不止,也当场研习起大悲赋来。但同样的武学,陆浩的一招一式却与叶开完全不同。叶开行云流水,势如破竹,好似谪仙,越是研习经脉越是呈现通畅之象。而陆浩的出招之时虽招招狠厉,有横扫千军之势,待招式发出时却与自身真气相互冲撞,经脉凝阻,连内部官脏似乎也受了真气相互冲撞的影响而受损,明显是呈走火入魔之象。
但是陆浩不死心。飞凤门的势力以前远大于青城,但自从陆浩接任掌门后,飞凤门的实力一日不如一日,不仅如此,陆浩还武林大会中败于青城掌门,自此六大门派中一席的位置也被取代。不久前又被云天之颠的使者打败,被中下阴阳生死符,只好对云天之颠惟命是从,做了正道的卧底。如今大悲赋手,一雪前耻的机会就眼前,他怎么能不牢牢把握?
不知何时起,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终于停了。叶开抱着傅红雪,冷冷地看着陆浩狂性大发。
“砰!砰!砰!”雪地上不时被炸出三尺深的深坑,叶开紧紧地将傅红雪抱怀中,溅起的石块夹杂着泥和雪狠狠砸叶开背上,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却仍坚持将傅红雪护怀中,不让他再受伤害。
陆浩的发狂并没有持续多久,只一刻时间,这一方土地又恢复了平静。陆浩躺一片狼籍的雪地中,瞪着双眼不甘地盯着叶开:“为什么……能练……”
叶开的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无尽的悲凉:“云天之颠既然敢让正道士公开抢夺大悲赋,那自然是并不怕有偷练。看到的样子总算是明白了云天之颠不惮的理由,因为要练成大悲赋,必须废掉自己原有的武学。”
“呵哈哈哈……”陆浩瞪着双眼,似乎想要临死前把一切都收眼底,但是天黑如墨,落入眼底的只有一片虚无。他低低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
傅红雪是被惊醒的,他梦到了五年前云天之颠的那场生死决战,花白凤死了,明月心、周婷、齐一心都死了。梦中的自己和叶开于坟头并肩而立,叶开的脸泛着灰白的死气,直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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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一起,南宫翎怎么办?”
叶开的眼神也死了:“多希望当时死断魂崖下,这样就可以和一起去死了。”
傅红雪曾经无数次想象过当年叶开为自己自尽的场景,又一次梦中见到。
那柄从未见过伤的轻薄飞刀竟是那么锋利,只是轻轻一刺,便直抵了叶开心窝,胸口盛放出一朵鲜红的彼岸花,艳丽绝望如同叶开嘴角咧出的诡异笑容。
“叶开!不要!咱们一起退隐江湖,绝世武功也好,江湖仇恨也好,咱们再也不管,好好过日子!”梦中的自己大声喊了出来,傅红雪也清醒了过来。
首先感到的是一阵寒意,傅红雪才发现自己□着上身趴一堆茅草上,上半身被缠满了厚厚的绷带,微微一动背后便传来锥心的疼痛,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原是湖畔小屋的爆炸中受了伤,之后又中了某种暗器,最后的印象便是叶开一脸忧色紧握着自己的手。
环顾四周,这里是个山洞,身边用茅草和柴火点着一堆篝火,想是因为这该死的天气让柴火受了潮,火焰的颜色有些暗淡,一边不规律地跳动,一边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
不深不浅的山洞一眼就能看个遍,傅红雪却来回扫视了好几眼,终于确认洞中的确只有自己一个。梦中面若死灰的叶开的脸突然浮现傅红雪脑海中,他不觉慌了神,“叶开叶开”地从喉咙里发出几声低低地呼唤,一边不顾背后如同万箭穿心般的疼痛挣扎着要爬起来。心中滋味很是复杂,一面为叶开带着大悲赋逃走的明智之举而庆幸,而一面又为自己被留下而伤神。
“喂喂,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还这么不安分,到底要给添多少麻烦呀。”叶开拎着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从洞口走进来,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的,露出上面一排洁白整齐的贝齿。也许是山中的气温太低,冻得他两颊绯红,却更是增添了一份生动,“这种天气还能打到兔子,说是不是传说中被上天眷顾的。”
傅红雪的心情一下就明朗了起来,看着叶开拎着白兔子耳朵的手,十指肿涨通红得跟胡萝卜似的,一看便知他为了逮到兔子而这极寒天气中刨深三尺雪才找到的兔子洞,一股暖流传便了四骸。傅红雪并不是能说会道之,感动之余却也只能说出“谢谢”三个字。
叶开傅红雪身边坐下,换了个姿势将滚圆的雪白兔子抱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为兔子顺毛。那兔子到也乖巧,睁着红宝石般的圆眼睛叶开怀中一动不动。叶开笑嘻嘻地道:“咦?这么乖,到舍不到吃了。”
傅红雪还以为仍未脱离追踪,见叶开一脸悠闲神色,不由得着急起来:“叶开,不是让别管吗?趁现没有敌追上来,赶紧走吧。”
叶开手上一边跟大兔子玩儿着,一边说道:“走什么走,昏迷都两天了,现大雪封山,别进不来,咱们也别想出去。看这态势,咱们明天估计也走不了。”然后又把傅红雪昏迷后的事情当作说书般讲了个清清楚楚。
傅红雪听得心惊肉跳,当听到叶开开始研习大悲赋时脸色才略有些缓和。
“若是小心些也不至于受伤,不受伤也不会让为受这么多苦。”
叶开毫不介怀地摆手道:“既然答应解毒前一直陪身边,也应该要学点武艺不至于成为的包袱。”
傅红雪突然想到暗器的事,便问:“那被取出来的暗器现何处?说不定可以以此着手找出是谁想杀。”
“暗器大概是陆浩身上吧。待下次出去找食时拿来给看。”叶开和这白兔子玩得熟了,那兔子也伸出粉红的小舌头舔着叶开的手。
突然叶开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哭丧着脸转向傅红雪:“这兔子舍不得杀,来下手吧。”
傅红雪看那白兔子,柔软洁白的身体,两粒宝石般的眼睛,生得乖巧温顺却是一副灵活狡黠的神色,总觉得跟叶开很像,心中一软,也摇了摇头道:“也舍不得杀……”
冬日的山中天黑得很快,叶开趁着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时又出洞打了几只倒霉催的黑鸟,待两解决的晚饭时,已天黑如墨。
叶开又替傅红雪换了背上的伤药,才傅红雪身边和衣躺下。
洞外大雪下得没日没夜,洞内篝火时明时暗,两平躺着,肩并着肩。叶开觉得冷了,又往傅红雪身上靠了靠。
第八章**
夜半时分,傅红雪睡得正熟,叶开却醒了。
不是被冻醒的,而是被自身身体的怪异折磨醒的。叶开最是怕冷,明明是天寒地冻的三九天气,身上却莫名地起了一股燥热之火,从小腹腾升,游走遍全身四骸,所到之处,四肢麻软,绵绵无力。叶开半睁着眼,眼中水气氤氲,模糊了视野,他缓缓将头偏往一侧,只看见身旁的篝火,跳跃的火苗映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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