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想不到答案到底是多么的残酷。
看着林源微微颤动的手指,林川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抓住了林源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自己的面孔上。
我曾经爱过一个人
我曾经沉默的看着他
我曾经大起大落几乎失去
我现在
已经可以不用再去回忆
我们如花的岁月里,时间将我们亲手的裁剪,我们不变的人生里,时间只剩下了残忍的结束。
谁说沉默不是爱情呢?
直到今天,林川才明白。
林源闭上了眼,仿佛是呢喃一样的,轻轻的唱着。
我从不知你
但我曾爱你
我从不懂你
但我曾在爱你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人,他的干净和纯真,他的年轻和美丽。
我曾经不在害怕和孤独,只是因为生命里多了那么一个人。
林源从没有告诉过林川,十三岁那年,当林川昏迷在医院的时候,他就那样跪在佛像前,眼神一动也不动的淋湿在大雨里。
他也没有告诉过林川十九岁那年,当林川选择离开的时候,他几乎是疯掉一样的跑到了城外的人工河前,冷静而又理智的将自己耳朵上的吊坠撕了下来,然后狠狠的沾着血液扔进了水底。
有些爱情不是不可说,而是不可多说。
至少我们懂得,并且为了那些的东西而感动。
大概我们匆匆的岁月里,总有那样的一个或是几个人,他们遥远而又孤独的看着自己,用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视线打量着自己,他们会为了我们流泪,他们会为了我们难过。他们终究成了我们的曾经,但是也依旧是成了我们的岁月风花。
等到林源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林川才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痛苦。
看着那缓慢的闭上了的门,亮起的红色灯光,一切都开始朝着不可预料进行着。
越昭然匆忙的赶到医院的时候,手术已经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了。
看着那个蜷缩着身子坐在等候室里的林川,越昭然忍不住的伸出手去抱紧了他,冰冷的温度让自己都是有些的刺疼。
一切都会好的。
至少,越昭然就这样,对着林川说着。
但是,谁也不知道。
这就是未来。
秦朗望了一眼已经是收购下来的附属出版集团,然后微微的侧着头,看着那个被撕碎了然后重新粘起来的照片。
似乎是受过了疼痛我们就成熟了。
秦朗侧着视线笑了笑,胃部却是传来了一阵的不舒服。
缓慢的从抽屉里取出了一盒胃药,就着那已经是凉了的白开水吞咽了下去。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胃没有那么的难受了,秦朗这才继续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继续着手头的工作。
林川的确是走了,但是他撕碎了那张照片,扔在了走廊里,
秦朗就这样缓慢的拼凑着,也不知道到底是废了多少的力气。
然而,这就是我们最奢望的东西,不是金钱和物质,也不是所谓的地位和权贵。我们所一直祈求的,不过是如此而已。
就好像是我们的生命,周而复始,走到最后依旧是无法逃避那些总该遇见的人。
林川或许并不是害怕,而是恐惧,恐惧所有的一切还没有开始便是匆促的结束了。
可是,事与愿违,谁又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