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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驱魔启示录之教皇 > 第60章 离开

第60章 离开(1 / 2)

 透明的拔管在眼前交错,隐隐反射着橙黄色的灯光,雷欧抬起手,淡色的液体顺着导管没入手背上乳白色的胶布。身上盖着熟悉的被子,不远处的衣架挂着他的西装和长袍,桌角的珠兰正盛开着,小小的花粒倾洒在花盆的底部。

高大的的胡桃木家具抵着着雪白的墙壁,淡金色的帷幔顺着床柱拉起,雄鹰在五针松的中央振翅高飞,强健的双腿聚拢,随时可以瞬间扑击,在这间装饰格调格调仿古的房间内,唯一格格不入是床边一排现代医学设备。笔管连接着氧气机,心电仪一上一下保持着正常范围内的波动。他还活着,躺在自己在皇后大街的临时住宅里。

脚步声停驻在他的门口,拥有相似五官的人犹豫了一会儿,在他的卧床上坐下,床的一角立马凹陷下去了一点。

恺撒握住他的手,雷欧手颤抖了一下,没有抽开,对方的手心竟比他还要冰凉。恺撒就这样握着雷欧的手,房间内一片寂静。

总要有个人先开口,这个人永远都是他。雷欧的声音跟破锣一样,大概声带受了点伤,他摸摸脖子,淤青从喉结处一直延伸到下方锁骨的塌陷处,“我怎么回来的?阿尔贝托那里你怎么处理的?”他盯着自己的指尖,原本修理的整整齐齐的甲面有些带血的裂纹,这是那晚扣住床柱,给恺撒拖回去的时候 ,硬生生掐裂的。

“我开乔克的车送你回来的。阿尔贝托那里我让乔克打过招呼了,都灵骑士团晚上出了点事,你要去看看。元老院那里你不用担心,这两天我和乔克把常规文件都签发了,我模仿了你的签字,剩下的拟好了草稿……法案性的文件我第一次做,可能还有很多地方要改。你先养伤,不能拖的文件……实在不行我找克莱尔主教做修改”恺撒低声说。

两个人彼此间居然要从工作开始打破沉默,这也是种悲哀。他知道雷欧很忙,一直以来如履薄冰,一点差错都不敢出,周末晚上回家都累到倒头就睡,一沾床就能睡着。把雷欧伤成这样并非他的本意,可一想到那个女人,他就觉得愤怒。

他已经容忍得够多了,容忍他各种各样的舞会,容忍各种各样所谓逢场作戏的女人。在此之前,他根本想不到自己有这么多的容忍可以用。他听过雷欧和凯瑟琳打电话,就算是婉拒,声音仿佛带了蜜般,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一个字都没听过。可他不想伤害雷欧,他希望雷欧一辈子都属于自己一个人。恺撒目光呆滞地望着顺着地毯边缘爬过的小飞虫,轻声道:”对不起。“

经过了许多事情,想来这是他第一次道歉。

“为了什么?”雷欧开口,喉咙依然嘶哑,他拔掉面罩,深吸两口气,逐渐习惯家中的空气。空气里有珠兰的香味,刚浇过水的珠兰,香味格外的浓郁。他不想发火,他疲惫到连发火的力气也没有了。

良久的沉默。

“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你要离开我。”恺撒背对着他,光晕把整个人衬托得还剩一个孤独的背影,“我只是想去偷偷找你的,你没回来。我失控了,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当时确实想……杀了你。乔克说的对,我确实需要按时吃药。”

雷欧感觉恺撒的手在抖,这给他一种错觉,仿佛躺在这里的人是恺撒才对。完全想不到这样强大的身体之下隐藏着一颗脆弱的心灵。他错了,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把恺撒当一个成年人来对待,尽管在所有的任务中他都能理智的做出损失最小的方案,判断下一步的计划,他作为教廷的武器太过成功。

成功到让所有人忽略了这个兵器本身其实是个孩子。

他不会好好照顾自己,他不会好好吃药。他非要等自己病入膏肓了才懂得哭叫。

雷欧痛苦地撑起身子,这个动作消耗了他太多的力量,浑身的骨头都在知嘎作响着抗议:“恺撒,正过来看我,我跟她什么都没做。”

一个红彤彤的鼻子外加一对兔子眼睛。

之前估计哭过了。

雷欧已经快二十年没见过恺撒哭了,上一次眼睛红肿还是因为发烧。小孩子一样的恺撒折磨着雷欧自己,恺撒在这些事上的心理年龄不足以让他在感情问题上做出正确的选择,然而雷欧不一样,然而他却放任恺撒,让恺撒的选择变成他自己的选择。

可这样的恺撒,让他如何放手。

从决定回到教廷开始,每一个选择都是错误的。

他必须一步步把所有的事情拉回正轨。

没有人比他更有责任。

“对不起。”恺撒仓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对方苍白鼻梁上的缝合线控诉着他之前的种种恶行,中度脑震荡,鼻梁骨裂,多处软组织挫伤,外加严重的直肠撕裂。雷欧的温度当天凌晨烧到了四十一度,昏迷中全身都在发抖,喉咙呼哧呼哧穿着粗气,这都是他的错。医生一边给雷欧做着手术一边用眼角飘他,他是个怪物,连骑士团的医生都害怕他。

他真的会杀了雷欧,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他当时有多想杀了雷欧。

“我不会再随意杀人了,乔克的药我也按时有吃。雷欧,你别再去参加那些酒会了,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你跟那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简直要把我逼疯了。”恺撒捂住脸,他要疯了,他越来越没办法控制自己,这种症状从之前就开始了,然而他一直放纵着自己,直到把雷欧伤到这个地步,他才真正开始尝试去控制。

他根本控制不住。

大剂量的镇定剂,得到的只有越来越强的抗药性。

“我没跟她上床。只要你足够冷静,当时就该发现床上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们俩什么都没做,光裸只是因为玛丽安娜送她来的时候故意没给她衣服。”雷欧叹了口气,轻声道:“至于酒会,你知道我做不到,就算不是教皇,我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私人交际。我觉得我们彼此都要冷静下来,给对方一点空间。恺撒,你真的没有想过你对我的迷恋是出于懵懂期性向的不确定吗?别急着回答我,我希望你给自己足够的时间弄清楚这个问题。我快三十了,恺撒,我清楚我要什么,但是我担心你不清楚。给自己一个机会吧,尝试一下,交往一个女孩或者男孩,再来回答我这个问题。”

他难以想象恺撒和别人在一起时自己的心情,说出这话的时候自己也有些抽痛,可必须要有人迈出这一步。恺撒做不到,就换成他来。

“你要抛弃我?!”恺撒难以置信地盯着雷欧,这个陪伴他十多年的男人此刻让他去和别人在一起,他攥住雷欧的手,看到对方明显吃痛的表情之后惊恐地松开了手,“你走了十四年,我花了十四年去弄清楚这个问题,难道还不够吗?”

雷欧摸索着自己被握痛的右手:“十四年里,你有找别的人试过么,你从来没有尝试过,怎么知道结果。我说这话并不是因为我不爱你,你是我弟弟,我们俩都会因为这件事情身败名裂,这是我们拥有彼此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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