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的脚步已远的听不见，威廉才解除了法阵。

“你早知道他们暗地里的小动作。”雷欧用了陈述句。

威廉神色淡淡：“大致了解一些。”

雷欧心里咯噔一下，威廉。。。。难道是教皇的人？他打心里不希望威廉被扯进这种混乱的局面，为一个野心勃勃的老古董卖命。

威廉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教皇的人。我对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一点兴趣也没有。”

见威廉这么说，雷欧松了口气。一个个巨大的疑团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按照教皇护短的性格，诺伊尔不出意外就会成为下任的教皇，他为什么要铤而走险？柯来曼身为教皇的老搭档，是七大红衣主教之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帮助古德里安又能得到什么？

恺撒呢，恺撒知道这件事吗？

威廉见雷欧心事重重地样，开口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了，不管他们怎样，这些都与你无关，保护好自己便行了。”

雷欧点点头，心里对威廉却莫名多了几分猜测，那种古老的法阵他从哪儿学来的。他拍拍头，不想了，不论如何，威廉是值得信任的。

。。。。。。。。我是回去的分隔符。。。。。。

“看看你头上的钟，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一进门，恺撒果然发飙了。

“。。。抱歉，有事耽搁了。”

恺撒嗤笑一声：“有事耽搁了？找你的小情人威廉去约会了吧。你们两个恶心的。。。。。”

雷欧一脸严肃地阻止了他：“恺撒，别说出让自己后悔的话。”

从见面到现在为止，雷欧第一次表情那么认真，恺撒在对方蓝色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了自己一脸嫉妒的倒影。他咬着嘴半天把后半句给吞下去，脸色却更难看了：“你敢做不敢说吗？”

“威廉只是在帮我加训，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没工夫去追究对方到底怎么知道这件事的，雷欧现在只想搞清另一个问题。

恺撒表面上火气下去了，心里却老大不高兴。加训，为什么找威廉？明明我比他更强不是吗？

“你觉得柯来曼主教是个怎样的人？”雷欧有些突兀地试探道。他不知道恺撒为什么会认柯来曼为养父，他原来觉得很多未知的都可以慢慢了解，但时间不够了。

话题突然改变，恺撒微愣，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他是个非常和蔼伟大的人。”

评价出乎意料的高。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为什么这么认为？”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因为。。。。。额，我最近听到些关于些柯来曼主教先生的负面传闻，对主教先生相当不利啊。”

恺撒蓝色的眼睛里骤然迸发出杀气：“你听谁说的？”

“我不记得了。。。。”雷欧能感觉到对方几乎具象化的怒火。

“他们会这么说是因为不了解柯来曼先生，他不管对同辈还是晚辈，都温和谦逊。他把一生奉献给教廷，人们却很少听到他谈起自己的付出与成就。。。。”

雷欧听了对方的话，暗自心惊。那个柯来曼到底做了些什么，让恺撒如此死心塌地地崇拜他？他轻声说：“是人总会有缺点，圣人也不例外。你。。。。会不会太绝对了？”

恺撒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许久不见得讽刺又流露出来：“显然，在大天才文森特的眼里，每一个人都肮脏不堪，除了他自己。”

还能不能好好交谈了？雷欧知道，只要恺撒露出这个表情，下面就没办法正常交流了。但他还打算做最后一把努力：“我只是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这么维护他？”

“你当然不能理解。”恺撒大笑起来，苍白的脸一瞬间看起来近乎狰狞，“在你看来，对你好的人，要么看上你的家族要么看上你的天赋，所有人都别有用心。而对我来说不同，柯来曼先生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愿意倾囊相授。我没有天赋，更没有家族的关注，柯来曼先生却愿意培养我，培养一个连继承权都没有的次子，对我来说柯来曼先生是救世主。在所有人的关照下长大的你，懂什么呢？我愿意为他效忠，让他得到他想要的东西，又有什么不对呢？”

雷欧已经可以肯定，恺撒不仅知道柯来曼的计划，恐怕还是这个计划的有力执行者。事情的线索一步步浮出水面，恺撒担任了这次任务的总负责人，教皇也会进入遗迹，诺伊尔的胸有成竹。恺撒会成为柯来曼手中的利器，毫不留情地捅进教皇的心窝。当然，这些都是猜测。

恺撒自知失言，恶狠狠地说：“我受够了，从回来到现在你一脸好哥哥的样是想做给谁看？你是不是认为我崇拜柯来曼先生，是因为缺乏你们的关爱？所以现在你要用你伟大的胸襟来拯救我？哦，大天才文森特，收起你那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我不需要你的可怜。你根本就不了解我！！想要兄友弟恭，你去找威廉啊！”

此刻的恺撒像一头愤怒的小兽，炸起全身的毛使自己看起来变得庞大，只为隐藏内心深处从未意识到的恐惧。雷欧默默地看着恺撒，他不打算做任何辩解，那没有用。正如他这么多年都无法原谅女人一般。

恺撒苍白的面容一点点与他心里那个瘦弱的男孩重合。即使被你厌恶，我也会像一个愚蠢的圣父一样坚持下去，因为我是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