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刘树义看向尸首的下腹处,便见这里有一道明显的伤疤。
不过不是新的伤疤,应是至少几年前的老旧伤疤。
“刀伤?”
“还是其他利器造成的?”
刘树义忽然转过头,看向赵锋,道:“去一趟杜府,帮我请一下杜姑娘。”
说着,刘树义不由一顿,他忽然想到了一个画面,玉帝伸手大喊“快去请如来佛祖”,自己现在的行为,怎么感觉莫名的相像?
赵锋自然不知道刘树义脑子里在想什么,一听刘树义的话,便二话不说,快步离去。
这时,小二战战兢兢地被带了过来。
“小的见过刘员外郎。”小二二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着麻衣,看起来颇为紧张。
刘树义声音温和道:“不必紧张,本官就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便可。”
见刘树义语气温和,态度和善,比刚刚审问自己的钱文青好多了,小二这才松了口气,语速也快了几分:“员外郎尽管问,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
刘树义微微颔首:“你在酒楼做活,天天都会见到各种各样的人,应养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不说一眼就能看出客人身份,至少也能知晓其富贵贫穷,能花多少铜板,那在你看来,死者是一个怎样的人?”
小二没想到刘树义会问这样的问题,他认真想了想,才道:“回员外郎,这个客官四十岁左右的年龄,穿的衣服面料很好,应非富即贵,不过他脾气不太好,小人只是多问几句话,他就十分不耐烦。”
“多问几句话?你问了什么?”
“也没问什么,就问他若他等的客人到了,是否需要小人去领,到时候是否需要胡姬进来服侍。”
“他怎么回答的?”
“不用!就这两个字,说什么都不用,很是气恼……给小人的感觉……”小二蹙眉想了想用词,道:“就好像他不是很想招待这个客人一样。”
“哦?不是很想招待?”刘树义挑眉:“那他点的酒菜,多吗?在你酒楼内,是贵的还是便宜的?”
“点了不少,算贵重的了。”
不是很想招待,却又酒菜丰厚,很是贵重……
有些矛盾啊!
刘树义想了想,道:“你可记得他的长相有什么特征?”
“记得不是太清楚了。”小二道:“小人一天需要接待的客人太多了,实在是记不住他们的长相,除非他们经常会来。”
“所以,死者不是经常来你们这?”
“应该是,否则脾气如此不好,又非富即贵之人,小人至少该有印象。”
刘树义微微颔首,道:“那若是我能找来他的画像,你能否认出他来?”
“那肯定能。”小二道:“小的虽记不得他的特征,但只要能见到他的脸,肯定就能想起来。”
“好。”
刘树义点了点头,继续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酒楼?一来这里,就选的这个雅间吗?”
“大概戌时左右到的,这个雅间是他之前让人来预定的。”
“之前让人预定?谁来定的?他自己吗?”
小二点摇头道:“不是他自己,是他的下人,提前交了定金。”
“下人?这个下人长相如何?何时来交的定金?”
小二苦笑摇头:“不瞒刘员外郎,一个下人,小人实在是没有多做关注,不过小人记得他很瘦,瘦的只剩骨架一般,脸色也十分不好,看起来就像患有大病一样十分苍白,他是在昨日午时来交的定金。”
很瘦,瘦的如骨架。
脸色如患有大病一样十分苍白……
轰的一下,有如平地惊雷,在刘树义脑中炸响。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毫无征兆的,直接向外冲去。
王硅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是一怔,不知道刘树义怎么了。
他也连忙跟了出去。
而当他冲出望月楼大门后,便发现刘树义站在那里,正蹙眉看着围观的人群。
王硅忍不住道:“刘员外郎,怎么了吗?”
刘树义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就在刚刚,就在不久之前,死者的下人很可能来过这里,你信吗?”
“什么?”王硅一惊:“真的吗?”
“在哪?他在干什么?”
刘树义声音低沉,回想着自己刚刚抵达这里时,偷听百姓议论的画面,道:“他就站在人群之中,就站在我这个位置,激动地向其他人讲述着他亲眼看到死者自焚的见闻……”
“什么!?”
王硅头皮一麻,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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