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见疏眉心皱得更紧了,苍白的脸上满是懊恼。
这段时间她在恶补神经学,读了无数专业文献。
她自然知道“神经不可逆损伤”这几个字意味着什么。
刚刚确实是自己大意了,被情绪和渴望牵着鼻子走,差点酿成大祸。
一直站在旁边的嵇寒谏,忍不住开口问:“现在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林见疏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随即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头皮上有一种紧绷绷的牵拉感。
“头皮有点紧……”
沈砚冰淡声道:“还在针灸,百会穴和四神聪都扎着针,当然紧。”
“忍着点,十分钟后再给你拔掉。”
林见疏“哦”了一声,没敢再乱动。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
林见疏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
她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医生,刚刚我精神突然崩溃,是因为看见了那个孩子。”
“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那孩子……明明是晚晚的,为什么我会……”
沈砚冰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一下。
她看着病床上这个虽然虚弱,但逻辑依然清晰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满意。
“你能这么快且这么理智地问出缘由,说明你的精神力恢复得还算可以,没有伤及根本。”
“但从现在起,作为医生,我给你的建议是——”
“要想早日恢复记忆,就不要过于好奇身边的一切未知事物。”
“听说你在哈佛课题组进修神经学?”
“那你应该了解过你目前的情况,你越是好奇,越是想要深究,反噬就越厉害,对你越不利。”
说到这,沈砚冰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随意了几分,像是在聊家常:
“有关孩子的事,你可以佛系些。”
“有时候,真相就在那,跑不掉。”
“说不定哪天你睡一觉醒来,脑子里的药效退了,自然就什么都知道了。”
“何必急于这一时?”
林见疏若有所思地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