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一脸坏笑道:“只有今晚。”
费宝琪脸上晕染羞涩,“你好讨厌,又笑话我。”
“呵呵,没有谁,我在西贡没女人。”
“星洲呢?”
“阿姐,以后这种问题还是别问,我不喜欢撒谎,会如实回答你,但你听了大概不会高兴。”
费宝琪坦然地说:“没事的,前面三天我思考了我们的关系,诚然,只是一晚成了我的笑话,我尝鼎一脔,根本舍不得松开你,但是,我知道我们之间没有明天,或主动,或被动,我终有放手的一天。”
冼耀文没有针对费宝琪的说辞回应,而是回答前面的问题,“金满,我的三姨太,她是星洲人,我和她在星洲有家,和大舅哥住面对面。
等下一落地,你就能看见水仙,我的八姨太。”
“蔡金满和水仙我听宝树提起过”
费宝琪稍稍犹豫,说:“其他男人外面有女人都是藏着掖着,为什么你会主动说?”
“这个说来话长,我还是长话短说,见过箍桶吗?”
费宝琪点点头。
“箍桶是用一片片木板拼凑在一起,假如某一片木板比其他的短,那最终做出来的木桶能装多少水由这片木板决定。
一对夫妻,无论是媒妁之言,亦或者自由恋爱,能走到一起,都是取决于双方的优点。而分离,非生老病死的分离,是因为无法忍受对方的缺点。
宝树年纪比我大,多半走在我前面,她离开时会躺在我怀里,她的墓碑上会有我刻的‘吾妻’二字。”
“晓得了,你对宝树是奔着生死相依,不想中途分离,你们结合伊始,你就让她清楚你的最大缺点。”
冼耀文淡笑道:“阿姐的理解完全正确,这就是我的婚姻哲学。”
费宝琪幽幽叹道:“袒露缺点在先,徐徐绽放优点在后,你和其他男人反着来。”
“或许。”
费宝琪的目光轻抚冼耀文的脸庞,“你对每个女人都如此吗?”
她的声音里潜藏着自己未察觉的希冀。
“大同小异,只是目的未必相同。”
“还有其他目的?”
“好男人犹如大部头,篇幅浩繁,不是目的明确想走近,女人不敢轻易翻阅。坏男人犹如磁石,是女人内心深处的躁动与放荡,仅仅一次触动,就是一段故事。
阿姐,好男人的艳遇,最终都会演变为事故,坏男人的艳遇,始终是一段故事。”
费宝琪被触动,“我是坏女人,是你的一段故事?”
“谁又不是谁的一段故事。”
“一次艳遇吗?”
冼耀文抬手看了眼手表,淡声说:“阿姐,不要让思想走得太快,倒是脚步可以快一点,我们现在该去趟卫生间,飞机上的卫生间再豪华,还是比不了地面的茅厕。”
费宝琪嘟了嘟嘴,“你搪塞我。”
“好了,先收起小囡囡作态,走起来,不然等下会着急忙慌。”
“不要,你先回答我。”
“我跟你是偷情,大姨子和妹婿偷情。”冼耀文抵在费宝琪的后腰往前轻推,“往前走。”
费宝琪娇嗔,“说话真难听。”
“事实。”
二十分钟后,飞机再次腾空而起,经过两个半小时的飞行,缓缓落在加冷机场。
冼耀文和费宝琪走出出站口,站在一辆凯迪拉克-75前的水仙便冲两人挥手,两人走过去,冼耀文抱了抱水仙,旋即松开,绕着车子转了一圈又回到水仙身边。
“车子坐着舒服吗?”
“比其他车舒服,但不好开,我只敢在园里开,不敢开上路。”
“这个车子的设计就是为了坐着舒服,不是为了开。”又朝着驾驶位打量一眼,冼耀文拉住水仙的手,目光对着费宝琪,“阿姐,这位是我太太水仙。水仙,这位是宝树的姐姐费宝琪。”
水仙对费宝琪颔首致意,“阿姐好。”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