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为圳。”
冼耀文嘴里说着,心里却嘀咕,“为堇,不要生你妈妈的气,爸爸会好好疼你。”
他也有私心,他希望周若云肚子里是个女儿,岑佩佩生冼家长子是最好的。
“你赶回来会不会耽误台湾的生意?”
“影响不大。”冼耀文温柔地看着周若云的脸,“闭上眼,睡一会儿。”
“嗯。”周若云乖乖闭上眼睛,却一只手伸出被子,抓住冼耀文的手,“你不要走开。”
“嗯,不走。”
冼耀文安静坐着,待听见轻微的鼾声,他的手往上移,轻抚孩子的食物储藏罐,以减轻周若云的肿胀感。
周若云累了,睡到四点不见醒。
他不好再陪着,松开握着周若云柔荑的手,在脸颊上试了一下温度,重新握住柔荑,叫谢停云来到身边,从被子里抽出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心,提高她手心的温度。
差不多时,他指了指周若云的柔荑,让谢停云接替他的位置。
来到外边走廊,只见周孝赟,不见其他人。
不等冼耀文问,周孝赟解释道:“都没吃午饭,去园里吃点东西。”
“爸爸醒了吗?”
“一个钟头前医生刚刚给爸爸打了吗啡。”
“爸爸一定很痛苦。”
“痛得受不了,昨天想让我掐死他。”周孝赟淡然地说道。
冼耀文沉默。
“进去吧,就差你了。”
“嗯。”
冼耀文推开病房门,一双清亮有神的眼睛立马望了过来,瞧见目光,他心里咯噔一下,再观周懋臣的脸,面色潮红,很有精神头。
“耀文,回来了。”
周懋臣的声音强劲有力,丝毫不像重病之人。
“爸,我回来了。”
冼耀文快步来到病床前,蹲下,保持目光和周懋臣平视。
“回来了就好。”周懋臣抓住冼耀文的手,“耀文,我只有若云一个女儿,你要好好待她。”
“爸爸放宽心,我不是好男人,但我有良心,若云在冼家不会受委屈。”
“我信,我信,你做得很好。”
“爸爸,要不要喝水?”
周懋臣晃了晃抓住冼耀文的手,“我不渴。耀文,你比孝赟、孝桓能干,以后帮衬一下。”
“我会的。”
“君如做得不好,但也没有大错,我不愿见她晚景凄凉。”周懋臣松开冼耀文的手,手伸到枕头底下拿出一张存单,“上面有50万,你拿着,君如若不改嫁,每年给她一笔分红。”
“好,一年5万,给到妈老了的那天。”
凌君如的年纪不过四十出头,不发生意外活过六十轻轻松松,而且不可能永远5万,钱不值钱了,就得往上涨涨。
周懋臣欣慰地拍了拍冼耀文的手,“好,好好。”
交代了后事,周懋臣的精神头饱满依旧,给冼耀文说起了生意经,他的艰苦奋斗史,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
冼耀文陪着,让周懋臣说尽兴。
他离开病房时已经将近六点,走廊里又站满了人。
“堂叔,爸的精神头很好。”
周懋铭点了点头,“从昨天晚上就很好,耀文,不要离开。”
冼耀文颔首回应。
周懋臣到了回光返照的阶段,随时有可能走。
他来到隔壁的病房,周若云已经醒了,拿着梳子在梳头。
走上前,他接过梳子,为她挽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