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借口,我要歌。”
“下次。”
“不嘛。”
“你以为写歌是喝水吗?”
“呃……多久能写好?”
“不知道,灵感来了几分钟,没有灵感几年也写不出来。先吃饭还是先去打弹子?”
“吃饭还早,先去打弹子。”
“去哪里?”
“小公园那里。”
“到了小公园你指路。”
“嗯。”
到了小公园,随着杨静怡指路,绕了两条街,来到一条小路,边三轮停在一间仓库改的店铺前——正对有一个自行车停车棚,里面停着几辆自行车,车前站着几个高中生年纪的小青年,主角在中间,被边上的一个配角在肚子上揍了一拳。
冼耀文蹙了蹙眉,刚才进街他已经觉得不对,开在这种地方的桌球室多半有不少小混混出没,现在一看,果然。
他转头对身后的杨静怡说:“这里好像有点乱。”
杨静怡朝“拳台”瞥了一眼,“撞球间就是这样的,没事的啦,他们不敢找大人的麻烦,我们快点进去,晚了抢不到桌子。”
“你这么清楚情况,常来吗?”冼耀文拔下车钥匙,右手往后一揽,带着杨静怡下了车。
“我和丽珍来过两次。”
“哦。”
冼耀文来到车子另一边,扶李丽珍下车。
三人联袂走进台球室,只见室内格局是长长的一条道,呈竖队排列着三张台桌,最里面一张桌子比较大,是斯诺克桌子,中间一张是美式,最外面一张是开伦。
斯诺克桌前站了不少人,一个玩家趴在桌前准备击球,吃瓜群众的情绪显得非常亢奋。
冼耀文朝墙上瞥了一眼,只见一块充当记分牌的小黑板上分左右两边写着两个分数,左边67,右边3,比分挺悬殊。
记分牌前站着一位记分小姐,穿着白衬衣、花裙子,脸看不见,她正专注地盯着斯诺克桌上的态势,脖颈上被吊扇吹拂的几根乱发显露着主人的紧张。
三张桌都有人在打,杨静怡失望地咬了咬嘴唇,随即拉着冼耀文往里走,“我们去看比赛。”
被拉到斯诺克桌前,冼耀文看一名玩家出了一杆,无杆法、无塞,准头还不错,长台将一颗红色球灌入底袋。
玩家击完球,眯了眯被烟熏到的双眼,摘下嘴唇上的香烟,假笑道:“运气好,运气好。”
假笑一出,冼耀文立马想起上一世弟弟带他去台球室玩耍的画面,台球室里有不少讨生活的人,靠同人赌球赚钱,选中羊牯后,会先养鱼,就是故意输上几盘彩头小的示敌以弱,接着提高彩头,一通收割。
眼前的鱼池明显已经过了养鱼期,收割正在进行,大概假笑玩家想多收一点,言语上给予羊牯翻盘的信心。
看出端倪,冼耀文来到记分小姐身前,“你好,请问你们这里怎么收费?”
记分小姐打量了冼耀文,随后说:“你想玩什么?”
“开伦。”
“一局五角钱,一块钱玩三局。”
“如果算成时间,一个钟头算几局?”
“你要算时间,一个钟头算四局。”
冼耀文从口袋里掏出四元钱递给记分小姐,“我先付你三个钟头的钱,桌子空出来开始计时,不要把桌子再给其他人。”
“行。”记分小姐接过钱,再次打量冼耀文。
冼耀文微微颔首,回到杨静怡身边,杨静怡第一时间抓住他的手,踮起脚凑到他耳边说:“他们打钱的,一块钱一分呢。”
“打这么大呀。”冼耀文朝羊牯身上的高中校服瞥一眼,心想他妈妈的手表或首饰很快会遭殃。
“你会打斯诺克吗?”
“会打,你想玩这个?”